黎皇坐在禦案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人,先是看着蘇公公緩聲說道:“老東西,跟朕還玩起了心思,就你那點心思,朕還能不知道?”
“是,皇上慧眼如炬,老奴這點心思哪裡能瞞得住皇上?皇上,教訓的是?”蘇公公虔誠的跪在地上。
黎皇有些無奈的說道:“起來吧!朕也沒說過要罰你。”語氣裡雖有些責怪,但不免又有幾分寵溺的味道。
這也難怪,蘇公公可是從小跟着黎皇一起長大的人,黎皇這一路走來也是腥風血雨,蘇公公可是從未缺席,在這世上,若說誰最了解黎皇的心思,蘇公公敢認第二,沒人敢說是第一。
墨言公子要見蘇姑娘,皇上不同意,他就跪到了雪裡,這擺明了是在以自身要挾皇上,看着跪在雪裡的人,皇上被氣的不輕,可生氣歸生氣,最終心裡還是心疼墨言公子的,卻又不想被墨言公子要挾住,于是兩人因此僵持住了,自己思索了片刻,就替皇上做了這個決定,皇上不讓墨言公子去見蘇姑娘,可又沒說不讓蘇姑娘來見墨言公子。自己隻需叫人去傳個話,他相信,以蘇姑娘對墨言公子的感情,一定會趕來的。
“謝皇上。”蘇公公心中一喜,果然自己賭對了,他就知道皇上不會真的責怪自己,連忙謝恩起身。
黎皇又看向黎瑞,語氣不悅的說道:“怎麼,你也想跪在這裡威脅朕嗎?”
“兒臣不敢!”黎瑞說:“兒臣隻是想替阿言求情,求父皇饒過他這一次。”
“哼!我饒過他!”黎皇冷哼了一聲:“是我讓他去跪在雪裡的嗎?是他自己,他想去那就活該挨凍,朕不同意他見蘇白芷,他就跑到雪裡跪着,他想要幹嘛?想要挾誰?我看他簡直就是混賬,上次和阿靜在禦書房外大打出手,朕就是處罰的太輕了,今日若不給他點顔色看看,指不定他下次還要鬧出多大的事呢。”
黎瑞皺眉,心裡為此事發愁,阿言他一旦執拗扭起來就會不管不顧,今日的事本該不會如此,可奈何阿言怎麼都不聽自己的勸說?
原來今日下了早朝之後,黎瑞和墨言便來到了禦書房,因為他們有着非常重要的事要和黎皇說。
南山村一案,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之下進展非常順利,在審那幾名官員的時候,沒想到居然有意外之喜,在一位禦史大夫官員的手裡,他們居然得到了一個賬本。賬本上詳細的記錄了這些年他們和太子的往來,還有孝敬太子的銀錢。
墨言喜出望外,有了這個賬本太子這次隻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可事關太子,滋事體大,兩人沒敢在朝堂上直接将這件事捅出,而是等下朝之後來到了禦書房。
黎皇看着手中的賬本,心中怒火焚燒,臉黑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用力的将賬本甩在禦案上。不敢相信這些年辛辛苦苦培養的兒子,黎國未來的接班人,竟然會做出如此蠢事。
思索片刻後,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叫黎瑞和墨言退下,說這件事他會處理。
知道父皇現在在氣頭上,黎瑞也識趣的想要退下,可誰知墨言在這個時候,居然提出要見蘇白芷。
墨言當然也知道黎皇現在正在氣頭上,此刻并不是說這個的好時機,可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他想見蘇白芷想到發瘋,他一刻都不想再等,錯過這次面聖的機會,下次不知要哪天。
事情也果然如他所料,黎皇沒有答應,自己一時心急便跪在了風雪裡,他就是以自身在賭,賭黎皇對自己的疼愛,或許隻有這樣他今日才能見到蘇白芷。
可誰知黎皇卻叫人關了禦書房的大門,來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還命令黎瑞不準出去,黎皇倒要看看,墨言這臭小子在外面能跪多久。
整件事情就是如此。
黎瑞也為這件事而感到頭疼,他被留在禦書房裡更是心急如焚,沒想到蘇公公居然偷偷的向蘇白芷傳遞了消息,這樣事情就有了轉機。
連忙說道:“父皇,父皇息怒,兒臣知道阿言做的不對,父皇罰他理所應當,兒臣也并不是想替阿言求情,兒臣隻是想說,芷兒的身體大病初愈,這外面天寒地凍的她的身體怎麼受得了?芷兒的性格,父皇也了解,她現在看着墨言跪在風雪裡,指定會陪着他一起,這……萬一再凍出個好歹來,可如何是好?”
黎皇一聽眉頭皺成了川字,太子的事已經讓他心煩不已,而墨言這個臭小子,偏偏挑這個時候鬧,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