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都被你發現啦，正在呼叫飛犁鼠，請稍等。

“你好，找哪位？”飛犁鼠慵懶的聲音傳來。

破霜直切正題：“鼠鼠，那日武林大會的錄像删了嗎？沒删的話給姥姥發一份吧。”

“哎呀！”飛犁鼠有些遺憾地說道，“你來晚了，我前幾天剛整理完工作記錄，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私自保留錄像的。”

姜見淩心裡一緊，人倒楣了，連犯案都摸不着門路。

破霜用眼神示意她放心，而後壓低聲音道：“真删了？這裡沒有外妖。”

飛犁鼠安靜了兩秒，才語氣飄忽地說道：“哦，沒删，馬上發。”

她打開加密文件夾，将錄像妖員的信息全部抹除，确認無誤後，才分享給破霜。

“我什麼都不知道哦，拜拜～”

保密郵件，閱後即焚，破霜的終端隐隐冒出火星，跟隔壁打工妖的火星相映成趣，而姜見淩出于某種驚妖的直覺，眼疾手快地盜錄了一份。

她就自己看看，絕對不會分享給别妖。

錄像之中，好伽墨神色如常，安守本分，靜靜觀看武林大會的流程。

直到中途姜見淩開始搶鏡，她才面露遺憾，拂袖離去，似是覺得事已成定局，沒必要再停留。

在吃瓜群雌中，如她這般中途離場的英雌并不在少數，等到當日快放結束後，桑岚問道：“看起來沒問題啊？”

姜見淩眉頭一皺，把進度條拉回她搶鏡前片刻：“岚姐，你看這裡。”

這個畫面中，群雌均已就位，好伽墨在舉杯獨酌之時，嘴角突然輕輕勾起，接着，她強行壓下嘴角，狀似無意地打量着周圍的英雌。

姜見淩主動幫伽墨配上台詞：“我倒要看看有沒有妖發現我的閹謀～

“太好了～沒被發現耶～”

然後斂了眉目，平靜地看向衆妖。

第六感告訴她，事出反常必有閹。

第六感基于雌性獨有的經驗判斷和意識反應，人界已有大量科學文獻為其提供理論支撐，而姜見淩作為被伽墨坑過的人，在這方面格外敏感。

伽墨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如果她是伽墨，如果她輕飄飄地路過武林大會，背後一定達成了某個階段性目标。

至于伽墨的階段性目标，首先排除“送姜見淩進糖子”這一條，夜玄的糖子就像個擺設，進不進去差别不大，姜見淩不覺得大大的伽墨會把這小小的糖子放在眼裡。

金雲頂必然還有她沒掌握的信息。

“我要去問問禦姥。”

姜見淩凝出金光，将白岚地一鍋端起。

☆

黑熊寨。

禦瀾庭，雜物間。

塵土飛揚，垃圾四濺，報廢零件一個接着一個從大門飛出，在院落中砸出或大或小的坑洞。

經過十分鐘缜密而認真的翻攪，禦豐拾起一枚小黑片，面帶微笑地向無名走去。

“是不是這個，劁豬刀？”

無名晃了晃刀身，暴躁地使出一套“天雲劈”，專劈眼前妖。

“原來不是啊，我知道了，劁豬刀。”禦豐面露遺憾地退回雜物間，繼續翻尋。

三分鐘後，她瞥見角落裡還有一塊小黑片，應當是來自幾百年前的陳舊鼠标部件。

她拾起小零件，再次向無名走去。

“這個總對了吧，劁豬刀？”

無名不再掩飾憤怒，将刀身震得铮铮作響，而後一躍而起，直逼禦豐面門。

明知道她的出身，還拿風馬牛不相及的零件來搪塞她，簡直欺妖太甚！

禦豐莞爾一笑，一個眨眼便脫離無名的攻擊範圍。

“唉。”她老神在在地歎了口氣，“我家寶物這麼多，不知何時才能尋到你的碎片。”

全然不提藍鋒主動上門幫忙卻被她趕走的小插曲。

無名還記得這個小插曲，她氣極反笑，運轉刀鋒在地上寫字：

——為什麼不用靈力搜尋？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妖專門為難别妖吧？

“嗨，你這話說的～”禦豐正正神色，“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會讓妖珍惜，對吧，劁豬刀？”

院落中，傳送陣光芒點點浮現，禦豐的話語恰好傳到白岚地四妖組耳中，白莫不由得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

風涼話與壞笑，加之傳送陣的眩暈，刺激得姜見淩站立不穩，她看了眼白莫，又看了眼禦豐，心裡直打鼓。

“……什麼劁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