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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見淩裝模作樣地抖抖腿:“我不信。”
“我有暗号,天——”
姜見淩搶白道:“天王蓋地虎,你說下一句。”
“我是二百五二百五,行了吧?”姜迎帆咕哝道。連一個多月前的舊賬都要翻,真不知道淩淩是跟誰學的。
“行了行了。”
姜見淩笑眯眯地啃完最後一絲瓜皮,才戲劇性地将西瓜摔落在地。緊接着,她面色驚詫地看向黑熊寨的金棚,扮演意外得知媽媽消息的好女兒。
“媽媽?!!”
貅武心領神會地撥開結界,在金棚的定制搖搖椅上,飛犁鼠的偉岸身軀閃現了幾秒,憑姜見淩如今的眼力,不難捕捉到親媽的神色。
“嚯!好大的鼠鼠!”姜見淩脫口而出,她聲音不算大,剛好能透過耳機傳到飛犁鼠那邊。
而在她身邊,各位觀衆都在認真觀看二位大姥過招,并沒有注意到背景闆的小插曲。
姜見淩趁機立起隔音結界,開始唠嗑:“媽媽,你動作也太快了吧?”
上兩周,姜迎帆透露出鼓搗全息設備的計劃,還找姜見淩咨詢了一些注意事項,二姜會談取得圓滿成果,姜迎帆立下雌心壯志,要在一個月内讓全息設備面世。
不過,姜見淩掐指一算,這時間對不上,她冷下臉來:“姜迎帆,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她家帆帆有熬夜前科,一沉迷研究就容易忘記時間,最高紀錄是在浮世門連軸轉一個月,驚得同事們特意為她推出了反卷規定,每天一到下班時間,就有專人“護送”她離開研究室。
姜迎帆不喜歡在家裡工作,同事們便吃準這一點,狠心斬斷了她在研究室加班的癖好。
你好,我好,她也好。
起初,一切堪稱完美,直到小淩少某日起夜,撞見媽媽夜半三點還在跟半成品機器人咿咿呀呀對話。
小淩少是個行動派,她當即把肇事者羁押,以看守囚犯的态度強迫對方睡覺,如此不定期發威數次,囚犯才算消停。
現在,少了姜見淩的監督,姜迎帆自然是舊态複萌,想怎麼熬就怎麼熬。
“沒有!”姜迎帆理直氣壯,熬夜的是肥腸,跟她姜迎帆有什麼關系。
直覺告訴姜見淩,一定有問題,但還沒等她發話,姜迎帆搶先問道:“你牙怎麼了?”
姜見淩一愣,老實回答:“沒怎麼啊,就昨晚升級了下裝備。”
耳機那邊陷入安靜,安靜得讓姜見淩有些心虛,她清清嗓子,故技重施:“媽媽媽媽我給你嗑個鐵核桃,瞧好了,咱這牙口舉世無雙!”
一回生二回熟,姜見淩老練地摸出一把核桃,嚼得咔咔作響,為方便觀衆觀察,她不時露出标準的八顆牙,對着陽光猖狂大笑。
“……疼嗎?”姜迎帆問道。
“不疼。”姜見淩腦袋直搖,“就這小破鐵,我一天能嚼幾車——”
姜迎帆打斷了對方的豪言壯語:“昨晚疼嗎?”
姜見淩一頓,繼續搖頭:“也不疼,我們妖界的止痛藥有奇效,提前止痛,效果嘎嘎好!”
姜見淩嘚啵嘚啵玩命唠嗑,恨不得把吃喝拉撒全都講一遍,然而姜迎帆的眉頭卻越皺越緊,她問道:“是不是小皮害的?”
“小皮是誰?”
“踏血。”
“……那倒不是。”姜見淩歎了口氣,“是我自找的。”
“……”
複仇計劃醞釀未半而中道崩殂,姜迎帆有些遺憾地看了踏血一眼,算了,下次再找小皮算賬。
“等會兒找醫生補補牙,鑲面掉色了。”姜迎帆友好提醒。
“?”
姜見淩把鐵核桃磨平,就着光面一照,才發現前牙咬合處露出幾點鐵色,足有腋毛那麼粗,不把畫面截屏再放大觀察,絕對注意不到。
她合理推測,帆帆的設備清晰度已經到了另一個境界。
對比之下,自己還在用劣質材料當鑲面,真是令人痛心,姜見淩哀歎一聲,火速預約牙醫明日返工。
☆
臨時舞台,黑鼠寨旁,踏血正講得口沫橫飛,卻發覺身後有一道狠辣的目光襲來,她猛然回頭,隻見黑熊寨的三位英雌目光冰冷。
哦,老仇家,小場面。
她安下心來,轉身繼續戰鬥,但在該死的餘光加成下,好巧不巧撞見姜見淩面目猖狂,當着群雌展示鐵牙神功。
踏血瞳孔一震,在她和破霜鬥技的同時,姜見淩竟然還敢搶鏡,真是豈有此理!
她一把捂住破霜的大嘴:“等會兒再吵。”
語罷,她使出“千蛙展腿”,飛身上台。
這也是牛蛙族的奇技之一,發功之時,股四頭肌充血膨脹,在視覺上更顯壯觀,再加上超群絕倫的移動速度,可謂是獨領風騷。踏血有心震懾姜見淩,因此這一招使得聲勢浩大。
不巧,姜見淩正在磨鐵核桃,隻見她指尖輕搓,手掌輕磨,凹凸不平的鐵核桃被磨掉棱角,很快變得光滑如鏡,賺足了群雌的眼球。
“刀姨果真是天縱奇才。”英雌甲的解說雖遲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