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與不是,将人帶走審問一番便是。再多幾個人,将那女子拿下!”
沉竹不再坐以待斃,她站起按下屈盧律攔着的臂膀,向那為首的官兵問道:“你們是何人派來?”
“我們是何人派來何需同你禀報?”那人一擺手,使喚手下上前将露出半個身體的沉竹捉拿。
但那個上前的官兵剛一觸碰到沉竹的手臂,就被沉竹反制,别住了手腕整個身體都向前傾,沉竹順勢用刀抵在那人脖頸之上。
“我剛才的問題,你可能給我答複了?”
沉竹手中的官兵痛得亂叫着,她見為首的那個不為所動,遂一個手刀将被自己制住的官兵打昏。
她向外走了一步,冷淡地掃視着周圍拿着刀的官兵,等着他們上前。
單憑她自己應當能将眼前這些士兵一一放倒,隻是必然會受些傷,更費力些。
就在此時,一支箭刺破窗紙,紮在了兩方中間空出的地上,晃動的箭身上紅繩綁着信件。
“你,上前幫我把信取來。”為首的官兵邊說邊推搡着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士兵。
士兵将綁在箭身上的信件取下,拿去給為首的官兵過目。
為首的官兵接過信件展開,信上的内容讓他皺起了眉頭,随後先讓人松開了沁蘭,再讓兩個人将倒在地上的那個士兵拉起,帶着身邊的士兵什麼也沒說,離開了沉竹的房間,留晏爾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打轉。
沁蘭松了一口氣,小跑到了沉竹身邊,沉竹看着沁蘭無恙,也放下了心來。
“多謝阿律方才站在我們這邊。”
屈盧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低聲說着“無妨”,随後粗魯着拉着晏爾的衣服,将其拽出了房間。
“方才可真是驚險。”沁蘭邊将被那群人弄翻的桌椅扶起,邊感歎道,“不過,方才屈盧律說的,夫人可聽到了?”
“自然。”
“那夫人,我們可要離開商隊?”
“我也不知。”
照理說,她們身在手握昭王信物的商隊之中,應當一開始就被她們捉獲,可為何一路上都不見異常,甚至商隊中的梁朵、屈盧律還頻頻出手相幫。
以及,這些越發臨近周邑便越發嚴密搜查的官兵又是何人所派,竟聽到屈盧律說出商隊手中有着昭王信物依舊不為所動?
沉竹思考着一時間得不出答案。
“夫人不知曉,那便先安睡罷,興許一覺醒來,便能得出答案。”沁蘭說着,吹滅了方才那些官兵點亮的火燭,放下了床簾。
沉竹躺在床榻上,閉着眼感受着周遭暗下來的光線,腦中想起那為首的官兵手中拿着的信件,想到那支還停留在地闆上的箭,安心地墜入了夢鄉。
次日,沉竹在商隊中見到了顧漣漣,詢問着昨晚的情況。
顧漣漣向她展示了自己被抓到淤青的手腕,笑着說道:“隻這一處有事,其他都沒事。”
說完,顧漣漣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侍女繼續說道:“她也沒事。”
“那便好。沁蘭此次藥物帶得齊全,手中還有些治淤青的藥膏,我待會拿給你。”
二人就昨晚發生的事正說着話,屈盧律走到了她們的身邊。
“可準備好了?我今早向阿朵說了昨夜發生的情況,她将日程提前,我們今天下午便出發。還有那個告密的晏爾,我已用刀割下了他的舌頭,将他身上财物剝去,逐出了商隊,你們可放心。”
在他之前,梁朵就派人告知了她們此事,她們趁着上午的時光早已将行囊收拾好。
“還要托阿律轉達我們對阿朵姑娘的謝意。”顧漣漣微微欠身行禮向屈盧律示意,“聽聞昨夜阿律也曾前來幫忙,當真是麻煩你們二人了。”
“無妨。”屈盧律别過臉,回應顧漣漣的話,“一炷香後,我們就出發。”
說完就裝作泰然離開了這二人身邊,腳下的步伐卻有些慌亂。
“離周邑越來越近了。”沉竹擡頭用手做遮擋,看向依舊刺眼的陽光,她的臉上同時落下陰影與溫暖的光輝。
“阿律的身份是否并非是商隊的随行人那般簡單?”顧漣漣專注地看着屈盧律遠去的身影,沒注意到沉竹口中的呢喃。
“是嗎?”沉竹聽到顧漣漣的話回頭順着她的視線看向屈盧律的背影。
從剛入商隊時,沉竹就注意到了他腰間别着的金玉挂件,玉被雕刻成的模樣,沉竹似在存放在賦淩司的古籍中看到過。
三頭鳥環珠,是獨屬于東羌皇室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