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并不是沉竹忘了拿給沁蘭,她心中一直記着這件事,遲遲不把玉佩交沁蘭,是她自己疑心沁菊在玉佩藏了她所不知的消息,才握在手中反複研究,但終是沒有結果,還是将其歸還給了沁蘭,期冀能在沁蘭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這玉佩是沁菊剛入趙府用第一個月的月錢給我買來的,不是什麼上好的料子,甚至可能不是玉,但勝在心意我甚是喜愛,從滁州搬來燕京時,那玉佩被我弄丢,幸得被她撿到,我忘了去要,便一直放在了她的身邊。”
沉竹聽後心生愧疚,她不曾想到沁菊如此看重的東西卻隻是寄托了情感,她看着沁蘭頗有些憂傷的神情說不出話來。
“夫人莫要勾我回想起往事,沁菊她做了她不該做的事,便難逃一死。”沁蘭将話引到沉竹關心的别處,“對了夫人,前些時候送出去的信件可有了答複?回信一直未交到奴手上,奴便想着來問問。”
“不曾,我并未收到來信。”
沁蘭的話提醒了沉竹,陳年剛走不久,她的信就已送出,這幾日時間,她應當收到了來信。
沉竹有把握陳年不會見到信不回複,隻有可能是信件根本沒有送出。
“怎的時日如此久一點音訊也沒有,不應該呀。”沁蘭憂心道。
“是彭焦,他将信壓在了自己手中,沒有替我們送出。”
“方才潛入房中的人穿着铠甲卻持刀向陳夫人刺去,難不成…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彭将軍指使,彭将軍是……”
“是昭王的人。“沉竹冷靜地将沁蘭剩下的話補全。
“可他若是背靠昭王,要想解決就困難了,還有夫人可知彭将軍此舉是何企圖?”
不待沉竹回答,彭焦帶着醫士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醫士肩上挂着藥箱,先來給床上躺着的顧漣漣診脈,跟在彭焦身後的那些士兵則将地上躺着的那人擡出了屋子。
沉竹在一旁等候着,輪到她時,房中闖進了一個官員,那官員口喘着粗氣,像是一路跑着趕了過來,身上的衣服也略有些淩亂。
“下官失職,讓二位夫人遭此禍患。”那官員大喘了口氣,對着正在診脈的沉竹說道。
沉竹疑惑地看向在一旁站着的彭焦,等着他為自己介紹眼前人的來曆。
彭焦接收到了她的信号,開口說道:“霍夫人,此人是仲陽郡守,錢正。”
沉竹點點頭說道:“郡守大人莫要自責,這莫名闖入刺客一事誰也難以料到。”
“霍夫人大度,下官本想等陳夫人病好再請二位夫人到府上稍坐,設宴招待一番,不想中間出了這檔子事,霍夫人放心,我從城中調上一隊軍士來,護衛二位夫人周全,再從府中挑上幾個能幹的侍女來服侍。”
“勞煩錢大人調隊人馬來護我二人周全,至于侍女就不必了。”沉竹邊說邊微笑着颔首。
有了另一隊人馬在,往後彭焦的行動想必會收到牽制,總歸是件好事,至于侍女,身邊圍着的人太多,要做些什麼也不甚方便。
“二位夫人日後有何事盡管吩咐下官。”錢正補充道,“二位夫人安心休養,我即刻去譴軍士來護衛。”
說完,錢正拱手退下。
“夫人沒什麼大礙,靜心修養便是,身上别處的瘀傷,我為夫人開些藥膏,每日敷上應當十日左右定能好的差不多。”
“多謝醫士。”
彭焦領着醫士出門,床上的顧漣漣再次開口:“我方才聽到二位講話,這彭焦許是昭王的人?”
“陳夫人不必擔憂安心養病便是,我自會将這些事情處理好,等到你身體好全,你我再啟程前去周邑同陳大人他們彙合。”
“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才是。方才進來的那人是誰?”
“此處的郡守,名為錢正。”
“此人為景王做事?”
“應當是。”沉竹話說的不肯定,如今太子争奪昭王顯然是發力更多的那一個,現下她們身陷囹圄,此人是否被昭王策反通過短暫的交談她沒法下定論。
“我定會按時吃藥,早日康複,讓你你莫要為我再憂心。”顧漣漣說着寬慰的話。
“好。”沉竹笑着回答道。
有了那味關鍵的藥,顧漣漣的病的确好轉了不少,已能下榻同沉竹外出,沉竹見狀也将前去周邑的事提上了日程。
興許是錢正派來的人起了作用,彭焦沒再鬧出些什麼事來,隻是沉竹依舊未收到任何一封來信。
見顧漣漣病好,錢正急忙親自遞了帖子來,請二人去到府上赴宴。
沉竹沒理由推拒,按着帖子上的時間和顧漣漣一起去到了錢正的府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