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護在了第五綿身前,道:“别怕,我會保護醫令。”
待所有光亮都沒吞沒,一個女子慵懶的聲音響起,好似自四面八方傳來:“歡迎來到登仙台。”
……
臨安東城外,清水寺。
今日寺外香車寶馬,皆是從王宮中出來的儀駕。昭帝更是準了衆子民前來瞻仰宮中遷出的神物,天還沒亮,全城老老小小皆排起了長龍,一直延伸到清水寺外五裡,盛況空前。
昭帝亦是親自護送神物出宮,帶着蘇願婉一起,與神物共駕一車。蘇願婉瞧着放置兩儀玄珠的萬彩霓虹玉盒,移不開視線。她為此離開青丘潛入臨安城三百年,無數次嘗試刺殺昭帝無果,最終才忍辱負重做起了他的枕邊人,如今眼看就要心願達成。
昭帝乃人族大仙師,縱使三百年間複國君在地下壯大,可依舊不是落寞的青丘可撼動的。待奪回兩儀玄珠,她便帶着所有人回到青丘,從此再不入世。
蘇願婉極力壓制着起伏的心緒,不讓昭帝察覺自己有絲毫異樣,可她的手在昭帝手中變得寒涼。
昭帝側頭問:“愛妃可是身子不适?”說着,便探了探她的心脈氣息,“怎的心緒如此紊亂?”
蘇願婉道:“許是昨夜驚雷,沒有睡好。”
昭帝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愛妃怎麼說也是有着十一瓣心花的天師,隻差一步便可進階為仙師,一夜無眠也不應如此才對。”
蘇願婉揉着太陽穴,聲音也有些有氣無力:“不知怎的,近日總覺得疲乏,臣妾日日錦衣玉食,一時貪歡疏于修煉已久,日後怕是不能犯懶,要精進修為才是,好快些突破,也能多陪陛下好些年。”
昭帝:“愛妃這是什麼話,如今方時宴不是已有長生之法,縱使愛妃日日貪歡,無所突破,國師亦能讓愛妃與朕一起,長生不老。”
“陛下說得是,是臣妾多慮了。”
清水寺主持懷素,乃一模樣俊美,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和尚。實際上其真身是狼,與方時宴相識多年,有着過命的交情。蘇願婉于他有救命之恩,為了報恩,他亦是潛伏在臨安城的第一批複國君。未能混進王宮,最後輾轉至于王宮有着千絲萬縷關系的清水寺,百年間坐上了主持之位,直至今日。
待昭帝的儀駕到清水寺門口時,所有人皆匍匐跪地,喊着萬歲。昭帝欣悉,又承諾子民,待遷移神物儀式完畢,允今日前來瞻仰之人,再沐滄夷秘術的福澤。
季言心站在方時宴身側,小聲嘀咕:“這昭帝還真不拿我們當外人……你近日靈力耗費太多,待會我一個人來就行。”
方時宴道:“無礙。”
儀式持續了一個時辰,兩位大昭國師與清水寺衆一齊誦經。于神物之上,覆上了層層結界。
可就在儀式結束之時,清水寺傳來了震天動地的馬蹄聲,昭帝在見到三千影衛時,贊賞道:“很好,你們不愧是朕的影衛,縱使在執行艱難的任務,亦能準時趕回來。”
蘇願婉疑惑:“陛下怎的所有影衛都來了清水寺?”
昭帝:“此神物乃我大昭開國之靈物,當然要派最精銳的影衛來日夜鎮守。”
蘇願婉愣了愣,強顔歡笑:“陛下思慮周全。”
三千影衛鎮守清水寺,昭帝儀駕回宮,滄夷國師展開幻境,讓大昭子民再沐聖恩。
待季言心與方時宴回到國師府時,已入夜。
季言心關切問:“你還好吧?”
方時宴道:“無礙,隻是沒想到,他竟派了全部的影衛去鎮守,看來奪回兩儀玄珠還得要些時日。”
季言心:“隻要不在宮裡,不正面碰上他那個大仙師,夜無炁也不知所蹤,倒不難,我們會幫你們的。”
“嗯。”方時宴點頭,于是朝着季言心深深行了一禮。
季言心忙拉他直起身:“你這是做什麼?”
方時宴:“若沒有季姑娘等人,計劃不會如此順利。如今兩儀玄珠已在宮外,臨安城中有複國軍,待時機合适,拿回兩儀玄珠不是難事。季姑娘有自己的事要做,為了青丘的事,已耽擱太久,之後季姑娘一行人便不用再為我們涉嫌了。”
季言心覺得兩儀玄珠到手是遲早的問題,便道:“也罷,那明日起我便安心去做我的事了。”
話才說完,季言心就被方時宴身後突然冒出的人頭吓了一跳:“天咎,你回來怎麼一點兒聲沒有。”
天咎一臉認真,對季言心揚了揚下巴,道:“跟我來,我有事同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