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的細跟在水泥地上發出的聲響引得餘寂去看,并記下。
她好像很喜歡這種款式的鞋子……
聽對方說要走,可幾天沒見,感覺還沒說上幾句話,餘寂下意識也跟着站了起來。
像隻粘人的小貓緊貼在她後面走了幾步。
餘寂忘了手中的畫筆還握在手裡,伸手想要叫住她,卻又一時間啞住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愣神思考的片刻内,江月正好停下,一回頭便撞上他的肩膀。
她本來是想提醒一下餘寂草莓奶昔快點喝,再被太陽曬化了可就真不好喝了,卻沒想到後面站在這麼大一個人。
好在餘寂及時将握着畫筆的反腕收回,并貼在自己的胸口,但他也很快意識到其實這樣沒用。
所以情急之下,直接用另一隻手為江月格擋住了兩人之間的畫筆。
結果就是他整個手心都沾上了顔料。
江月倒是沒事,更确切一些是人和衣服一點都沒事,因此,第一時間選擇先關心起了餘寂。
“你沒事吧?”
在确保顔料全在自己身上之後,他長舒出口氣,聽到這句話反應過來後急忙捂着胸口,變了臉色:
“哎呀,好痛~”
随即向後退了一步,胸口的紅色顔料随着其嬌柔的演技,已然滲出了他的指縫。
嗔道:“你賠。”
知道他這副樣子就是沒事的意思。
還賠?她賠個屁,自己能拿什麼能賠給他,有錢人什麼都不缺的。
“有沒有紙?”
怕他再退倆步真站不穩了,江月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心慢慢向上攤開查看,還真是慘不忍睹。
“看來你的這件白襯衫又宣告報廢了。”
誰說的?他順着對方的目光去看自己胸口處沾染上顔料的部分,“怎麼會,這可是我們倆的作品,還是你按的,這是一曆史性的時刻。”
幹淨的那隻手指着胸口白襯衣布料的褶皺與印上的掌紋痕迹,笑得開心:
“所以,這件衣服就是屬于我們倆的獨一無二的作品。”
他仰着下巴無比得意,好像壓根忘了要抓緊找紙擦掉。
等他想到辦法,顔料都要被曬幹了,江月束手無策,隻好随手扯下了系在裙子腰間做裝飾的白色絲巾,着手觀察着怎麼幫他擦幹淨。
他手上的顔料又正好是紅色,在旁觀者看來,還以為餘寂受了多重的傷,動也不帶動一下的,似乎很享受對方此時的“服務”。
江月不解:“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餘寂被看穿,立即收了笑容:“我不是一直都這麼開心嗎?”
“哦,感覺你前幾天不開心。”她随口實話實說道。
“你不懂,男人一個月總有幾天很特殊的。”
江月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上,思考着就這一小塊絲巾,到底怎麼樣才能把這一坨顔料擦幹淨。
要不在牆上随便搓搓得了?
“哈?”聽到這話她是不懂,卻仍習慣性地點點頭配合他,“那這幾天真辛苦你了”。
一擡頭的間隙發現了餘寂胸口處的顔料也不少,甚至那塊已經透過了白襯衫粘黏在他的皮膚上。
她記得餘寂好像有些潔癖,很不喜歡衣服黏膩在身上的感覺,之前隻是灰塵便已讓他受不了了。
權衡之下,考慮到手上就這一塊絲巾,她決定先清理胸口這塊好清理的。
手上的..皮糙肉厚,在牆上蹭蹭又蹭不壞,但要是頂着胸口蹭的話,在這小村子裡,會被人當成是變态吧?
“低一點。”她今天雖穿的高跟鞋,可仍由于身高差距擡着手還是不舒服。
她是願意幫忙,但也沒善良到這麼任勞任怨。
“這樣?”他挑了挑眉,一看就是想要使壞。
故意突然彎腰靠近她的耳側,此時隻要雙方之中有一人微微偏頭便能碰上。
江月發現餘寂喜歡有些得寸進尺。
這樣?他喜歡這樣是吧,那自己就滿足他。
她先伸手抵住了餘寂的胸口,微涼的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右半邊鎖骨,引得他低頭去看,還以為江月是忍不住要将他推走了。
可這觸感愈發強烈,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
餘寂領口的第二顆扣子都沒扣,她輕易便伸手從領口進去,整個手背貼在他襯衫領子,還沒怎麼用力就将他拉得向自己近了一步。
輕易到江月都懷疑他是裝的。
但他其實是被她這突然的動作給吓到了。
對方的指背超乎常人的涼,突然的貼近讓自己沒由來地縮了一下脖子,耳邊傳來她的聲音。
“下次要是不想被人這樣拽住領子呢,就把扣子扣好。”
這隻是自己對他小小的警告。
得寸進尺在她這裡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