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為了剛才說的怕你影響他們獨處,所以忍着不和她住在一起?為什麼要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啊。”
江月本想笑他,可轉頭看着餘寂啃着雞腿沒心眼的樣子,隻能輕歎一聲:
“弟弟,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為啥?”他又不殺人放火。
“你知道人和動物的區别是什麼嗎?是會控制自己的欲望。”
“哈哈,我是個乖寶寶,怎麼會有什麼欲望呢?”
聽到這種話的時候,江月下意識是忍受不了的,可轉頭一看着他故意裝作可憐睜大的眸子,下垂的眼角,亮晶晶地和小狗一樣。
于是她漸漸地忍住了拳頭,其實、好像..也還行。
江月自己也意識到了才和餘寂待了幾天,她對男人撒嬌這件事情的阈值明顯提高了,要是她那個死前男友,她能給他踹出幾裡地。
當初前男友僅在戀愛第一天的一句我好愛你啊,就将江月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能激出來,也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才将心理的不适壓了下去。
多看了一眼身邊的餘寂,多感受回味了幾秒後,江月心覺還好。
餘寂雖然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但是勝在他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帶着嬌俏,還真是一般人說不出來的語氣。
所以江月就當沒聽見,不理會這句話,正經地為他解答:
“雖然我很想和她一起,可是也是需要考慮場合時間的,因為以往是歲歲會考慮我比較多,所以我也就會慢慢地考慮她比較多。
我就希望她..能抓住機會,好好認識一個新的人,以後就算我不在她身邊了,我也能放心啊。
我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在她傷心的時候,好好安慰她,淩歲穗很需要這個。”
餘寂的關注點不在這裡,疑惑問她:
“哈?where you go ?你要去哪?”
這正吃着飯呢,她就要跑?跑就跑,難道還不帶上他?!
做人不可以不講義氣的,他以為自己現在是和江月一個戰線的,是屬于革命友誼。
所以餘寂越想越不對勁,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做的最後一頓飯,吃完就把他甩了,他就說江月今天怎麼對他這麼好。
“你要丢下我?!跑路嗎?!”
江月被他逗笑出了聲:“哪兒也不go,go die,ok?”
怕他不相信,又補充着:“我當然就在這裡啊,哪也不走。”
“哼,你又說這種話,舉頭三尺有神明,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好好好,呸呸呸,可以了嗎?”
“嗯...”他眼簾轉了轉,“不可以。”
點了點碗邊,帶着翹音:“至少幫我吃一個雞腿才可以,賄賂一下神明。”
“求我。”
“求你~”
他求的很快,江月的尾音剛落,他就接上,對此江月滿意地笑了,這才幫他吃了一個。
接着笑着揶揄他:“那就一個哦,剩下你吃,别半夜又餓了。”
“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半夜從來不餓,我是一個作息生活非常健康的人。”
江月跟哄小孩似的:“嗯嗯,好好好,健康,吃吧。”
“嗯!”
江月不再打擾他吃飯,靜靜撐着下巴歪頭看着他。
堂屋裡開了橘黃色的暖燈,江月的眼神裡大多能隐射的是餘寂低頭乖乖吃飯的樣子。
嗯...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挺安靜的。
撐着下巴看得久了後,她換了隻手撐着,目光轉向。
看着夜色尚淺的庭院還泛着藍,發覺遠處便是淩歲穗和她說過的蟬鳴與葡萄藤。
她說,躺在那片葡萄藤下很舒服,周淮先會給她搬來風扇,準備好冰鎮的西瓜,還會拿起蒲扇幫她驅趕夏日裡讨人煩的蚊蟲。
她想,她好像可以想象出那番場景了。
可到底是淩歲穗說的太過生動,還是自己的想象太過生動?
她不知道。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淩歲穗一定是一個很好的述說者,自己現在也想感受一下那葡萄藤下的氣味與聲音了。
閉上眼,用力嗅了一下氣味後,她睜眼問身側的人:
“小魚,你以前又在這種民宿或者是鄉下住過嗎?”
“住過啊,我去過很多古鎮鄉野,看過很多山花爛漫,所以我說,我可以适應的。”
他反問着:“你沒來過這種地方嗎?”
“沒有,但我覺得我也可以适應的。下次、下次我們一起去上次歲歲說的那片瀑布吧,我很想親眼去看看。”
有人和他一起,餘寂當然開心極了,他會留在這裡一方面是為了采生,另一個方面就是為了找到有沒有其它合适的礦石顔料。
這顔料不好找,正缺沒人幫他呢。
“好啊,我經驗很豐富的,我是前輩!跟着我你就放心吧。”他點頭說完,吃得更香了。
“放心啊,我相信你的。”
很放心對方的兩人,他們好像已經忘了,他們就是在那片瀑布下對罵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