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十幾公裡外的餘寂沒想到自己隻是出個門,一個晚上還沒睡上,家就被偷了。
這邊周淮先還不知道淩歲穗想了那麼多,已然專注于了自己的工作上。
内心說到底還是期着淩歲穗能再和她說些她以前的事情。
那些隻要從她嘴裡說出來,就很生動的東西。
雙方都不知道對方想的什麼。
淩歲穗看着再度返回到工作狀态的周淮先後,手動給嘴巴拉上了拉鍊,她覺得自己今天已經說了太多廢話了。
忍不住怎麼辦?使勁忍呗。
淩歲穗抓心撓肝的,她這會兒就隻在一旁盯着看,另一隻手默默将口袋裡的手機調成了靜音。
可到後面,淩歲穗跟着沉浸進去的時候,發現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時間的流逝很容易便被忽視。
淩歲穗雖是隻打打下手,幫忙看看細節或是調色遞筆什麼的,也沒感到太無聊。
她平時畫畫也總會忘記時間,但不會像周淮先那樣誇張。
這次隻與周淮先一起度過一個下午,就已經染上了這“壞毛病”。
兩人俨然忘了家裡還有兩張嘴嗷嗷待哺。
不過準确來說,也能說是一張嘴。
此時的江月仍在睡夢中,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
所以真正被清醒餓到的隻有餘寂一個人。
當下,他正叉着腰站在民宿的大鐵門前。
“來人啊!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我要被餓死了!”
他帶着一車淘來的物資站在門口的時候,還以為會有人迎接自己。
結果跑到客廳轉了一圈了,這也沒看到一個人影。
餘寂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又匆匆跑回院子裡對着二樓的窗戶大喊:
“江月,快出來,我知道你在家,本大帥哥要被餓死了,快來和我一起想想辦法做飯啊!我做飯不好吃,不對,是不能吃!
你們要是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的話就快來和我一起做飯,不然我們今天就一起食物中毒,再去找小秦醫生叙舊吧!”
要是不蓄意叫醒江月的話,她是還可以再睡上幾個小時的。
就算她睡的沉,不太會被外界幹擾,可也架不住餘寂一連串的炮轟。
餘寂也要感謝江月沒有起床氣。
“地震了?”
她拉開窗戶,伸出腦袋向院子裡去看的時候,其實連眼睛都不太能睜開。
“幾點了?”
餘寂叉着腰,仰頭氣鼓鼓地看着她:“你還說我懶,我看你比我懶多了!”
“哦,小魚啊~”江月撐在窗台上,閉着眼明顯還處于待開機狀态。
“你也要睡一會兒嗎?睡吧,睡吧,大家都睡吧。”
她轉身就要關窗的動作引得餘寂着急:“别啊~小周和小淩還沒回來,我餓了,我們倆一起弄點吃的吧,你睡了一下午了不餓嗎?”
“還沒回來嗎?”江月這才好不容易撐開隻眼向下瞥了他一眼。
無所謂地笑笑,趁機又蓋上眼皮打了個盹兒,“不餓啊~睡着了就不餓了,夢裡啥都有的,你想吃啥,躺床上多念幾遍就行。”
“問題我餓的睡不着,而且我就算睡着了,做的也隻會是噩夢。唉!江月!等…”一下!
這次她關窗的動作沒有被餘寂的聲音阻止,“呼~安靜了不少。”
餘寂真是找錯了人,她會做個屁的飯,和他一起把廚房炸掉嗎?
仰面躺在床上緩了幾秒後,江月這才慢悠悠地從枕頭下摸出自己的手機。
刺眼的手機屏幕照的她睜不開眼睛,直接給淩歲穗發了語音。
“小魚說他要被餓死了,不過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他,我會解決。”
這算象征性地稍加提醒一下。
至于為什麼不打電話,原因顯而易見。
淩歲穗又不是三歲小孩,到點了不知道回家?不回家肯定是正在和周淮先釀釀跄跄,以至于忘了時間。
她還巴不得呢,可一想到餘寂這個不可控的因素,她又不能真不管他,方才也就是逗逗他,順帶給自己醒醒腦。
拖着沒睡醒的身子洗了把臉後,她下了樓,隻是維持清醒依舊有些吃力。
好困~
難道……真是小秦醫生說的那樣,是後遺症?不然為什麼自己就跟睡不飽一樣,睡了一下午還是很困。
江月迷迷糊糊地下樓,邊走邊按壓着跳動着的太陽穴,打算晚上跟小秦醫生說一下自己的症狀。
自己答應了要做他的SCI案例的,那她就要做個嚴格守己的實驗對象。
踩下最後一節台階的時候,她終于擡起了将掀不掀的眼皮,正視上從院子裡走來的餘寂。
自己……好像又有點兒精神了。
江月感覺他好像很怕熱,隻是搬個水而已,還要把短袖卷起變成無袖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