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由茫然轉為愧疚……
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設想他,淩歲穗立即搖頭否定着:
“不對,我不是這樣想的,我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是一時嘴快……抱歉,我隻是一下子腦子有點亂。”
“嗯……”江月輕聲道:“他是一個很好的人這件事情,在喜歡你之前就是,喜歡你時也是,就算之後也會一直是,你懂嗎?”
淩歲穗的神色暗淡下來,“他喜歡我?别逗我了,你從哪裡看出來他喜歡我的?不就是很正常的說話嘛,他也從來都沒和我說過什麼暧昧、那種意思的話。”
“淩歲穗。”江月神色多了些認真,問她:“你一定要确切地聽到他喜歡你才可以嗎?”
“嗯,我需要。”她低起的頭終于擡起,沒有方才的猶豫:“我需要他當面直接地告訴我,他是喜歡我的。”
即便是騙她的,多說幾遍,她也會相信的。
可是她真的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嗎?
“我知道你為什麼糾結,你覺得他對每一個人都好,你不是例外對嗎?”
“嗯,我吃過虧,我就怕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所以我需要直白的表達,我需要他當面直接地告訴我,他是喜歡我的。”
“那如果你碰到一個内斂的人呢?就像周淮先這樣。”
淩歲穗剛剛擡起的頭又落了下去,“那就順其自然…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别人說我,我不喜歡太多不認識的人八卦我的這些事情。”
就像當初她喜歡的那個北京的男孩一樣,想的太多的結果就隻是一廂情願。
一個人的性格如何,取決她的家庭和所遇之事。
所以即便淩歲穗将自己養得再開朗熱情,她内心深處是不自信的。
她需要肯定、明确的愛。
就像一樣東西,你越喜歡,你越會沒有底氣。
更會時刻害怕它就此消失。
江月上次見到她這樣的表情,還是在大學時那次,所以她沒有提及過往,隻是告訴她:
“可我反而覺得周淮先這樣内斂的人更适合你。你遇到的都是一些太過外放的人,他們會急于表現他們的感情,可來得快,去的也快,你覺得這種喜歡能堅持多久?一個月?一年?”
淩歲穗知道其中的道理,可是一看江月一本正經地這麼看好周淮先,方才緊張的情緒放松了些許。
平時和她一起吊兒郎當的人,今天表現的太認真了,淩歲穗憋到最後還是不免想笑:
“你今天好認真啊。”
“嗯。”她就是認真的。
淩歲穗本就憋不住想笑,一看江月坐在那裡點頭嗯聲的樣子,隻覺得好像周淮先平時的狀态,她的笑容更大了些:
“那你為什麼不覺得周淮先會這樣呢?你為什麼會覺得他的熱情不是一時的?我發現你真的很看好他。”
注意到她的笑,江月就知道了她心思不在這裡了,應該是沒将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江月便也褪去眼裡的認真,恢複懶散打趣她:
“因為我會掃描,scan。”她的眼睛就是尺。
“說真的,我真的很希望你把握住,你倆要是最後真能結婚,到時候你們倆結婚我一定随個很大很大很大的份子錢的。”江月張開雙臂給她比劃了一下。
淩歲穗被她逗的笑出聲來,“那麼大?”
偏偏江月還神色認真,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然呢,你以為?”
“行啊,提前支付一下?”淩歲穗攤開手心,狀似苦惱的樣子:“哎呀,不過我家周淮先不支持線上支付,刷卡吧。”
江月有了點力氣,拍回她的掌心:“那我明天問問他。”
此話一出,吓得淩歲穗急忙收緊掌心,握住她的指尖,“啊别,我錯了。”
看她驚恐的表情,江月的目的也達到了,打掉她的手笑道:“開玩笑而已,那麼怕我舞到正主面前?”
“他聽不懂好賴話的,容易當真。”
“哦~這麼了解啊。”
“……不說他了,睡覺吧。”淩歲穗自覺地躺下。
再說下去,今天晚上不用睡覺了。
“我就想說他,我中午都被迫睡了幾個小時了,現在精神的很。”
江月淺笑着,點她:“不過你要是困了的話,我給你點個冰美式吧,你不是就喜歡晚上喝冰美式了?是吧,我家歲歲最喜歡做都市麗人了呢~”
算了,随便吧,淩歲穗索性破罐子破摔,蒙上被子:
“嗯,不喝了,戒了,我家周淮先不讓我喝,怕我凍着。”
“挺好的,就這樣繼續保持,我就喜歡你說我家周淮先這五個字了。”
“呼~呼~我睡着了,什麼也聽不見,呼噜呼噜。”她欲蓋彌彰地打着誇張的鼻鼾,也不知道在騙誰。
江月看着她這副傻樣笑着,因為淩歲穗裝着裝着真把自己裝睡着了。
她算了下時間:嗯,三分鐘,打破紀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