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咬碎了牙齒,淩歲穗,你要是再給我談一些垃圾回家,我就把你打包一起扔出去。
房間内聽着歌的淩歲穗正惬意地打着王者,腳上晃蕩着自己新買的高跟鞋,時不時要欣賞一下。
嗯,真好看。
她此時剛開了一把,手機正播報着:注意敵軍還有5秒到達戰場。
下一秒,就見江月就站在門口,像是被抽了魂一樣一動也不動,看着她也不說話,淩歲穗隻以為對方是累了。
“咋了?你收拾好了?我剛開了一把,等這把打完,我倆就可以一起躺在新沙發上開黑啦。”
江月沒理會她,反手将房門鎖上,帶着平靜地死感叙述着:
“你男朋友來啦,剛才在走廊上一直喊我給他開門,說不敢給你發消息,現在在客廳等你。”
一想到自己的沙發,江月便怒目圓睜地看着淩歲穗,“他!不換鞋,還全身濕透地坐了我的新!沙!發!
她一字一句地控訴着,開始發瘋,“我的沙發!分手,給我分手啊。”
“放心,已經是前男友了。”
看了眼地闆,算了……她嫌地上埋汰,果斷沖進床上開始打滾撒潑。
江月此時還要害怕客廳的人聽見,窩囊地鑽進被子裡嚎了幾嗓子發洩着。
“啊啊啊啊啊,死曹冉,我要瘋了。”
淩歲穗聽到他來了,本來沒什麼反應,一聽他毫不客氣,沙發還被他坐了,也是氣到不行。
她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麼?他知道身上都濕了,還敢坐沙發?看不見那有凳子,真把這當自己家了。”
“昂,他不僅坐了,還說我臉垮了,還使喚我,說我品味差,用便宜貨。”江月委屈着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你快去教訓他,為奴家主持公道啊!”
“他還敢這樣說你,我現在就去找他。”
淩歲穗随即怒火中燒地向客廳走去,一出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大爺”。
“你坐這兒幹什麼?這是你家嗎你就坐。”
即便淩歲穗已經是用嚴肅的語氣和他說,曹冉依舊笑嘻嘻地站起身走向她。
“哎呀,我不是想你了嘛,要不要吃夜宵,我給你點你最喜歡的小龍蝦。”
他閉嘴不提昨天吵架的事情,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我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吧?你這樣是不是要算是私闖民宅了?”淩歲穗面色不改地盯着他。
“我以為我們隻是像之前一樣,吵過就算了吧,歲歲你别這麼小心眼,女孩子要大氣一點,别整天小雞肚腸的。”
與過去無異,即便是求和,他還理所當然地數落淩歲穗的不是。
淩歲穗被他氣笑,“那這樣說還是我的問題了?”
他做賊心虛地要去看江月有沒有跟出來,“别吵架了,江月還在呢,怪丢人的,讓她聽見了不好。”
“現在知道丢人了?昨天你在大庭廣衆指責我花你錢的時候,你怎麼沒覺得丢人?我當時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曹冉心不在焉,根本沒聽她說的什麼,隻胡亂點點頭,“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别生氣了。”
說完他的手就開始不老實,準備貼上淩歲穗的腰,被她眼疾手快地躲開了。
“你别碰我,離我遠一點,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倒是也不惱,讪讪地收回手,尴尬地笑笑,與此同時眼神也開始不老實地四處瞟着。
注意到淩歲穗正生着氣,壓根沒在看他,他便向洗手間走去,自言自語道:
“歲歲啊,我記得你上次給我買的洗面奶是不是還在這裡啊?”
顯而易見,這是一個肯定句,因為他已經将那管隻剩一半的洗面奶揣到褲子口袋裡了。
他好像害怕淩歲穗會搶他的。
“拿走!不拿走我也是給樓下小狗用的。”
曹冉捂了捂耳朵,從衛生間裡若無其事地走出來,習慣性地點評她。
“歲歲啊,你這脾氣得改改,就你這個性格啊,要不是因為你長得漂亮,我都看不上你。”
他想要拿洗面奶的目的已經拿到了,這下也不想再裝。
細細長長的聲線刺耳地飄入淩歲穗的耳中,“你好好想想,多從自己的身上找找問題吧,我鄭重其事地和你說,我們結束了,以後不要聯系我了?”
“**,***,*你*,去***,我****,********”
好好想想?不要聯系我?
淩歲穗就默默地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在拿到洗面奶後頭也不回地跑,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站在原地直發笑。
就算是聽到自己被罵,他也不敢回頭甩上門狼狽地走了。
聽到摔門的動靜,江月從門縫裡探出頭來,“他走了?”
“嗯,還帶走了一瓶洗面奶。”
“啊?他就是為了來拿洗面奶的啊,我還以為是找你複合的。”
“就是為了洗面奶。”
“那你剛才罵他,不怕他惱羞成怒嗎?要小心點。”
淩歲穗擡了擡腳,露出自己五厘米的高跟鞋,“看到沒有,一年多以來第一次穿上高跟鞋,昨天剛分手,我今天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
說完脫下累人的高跟鞋換上拖鞋,繼續道:“我才不怕他呢,我隻怕他跳起來打我的波棱蓋,我老寒腿。”
江月感到離譜,這時想起沙發,急忙跑過去進行緊急搶救,“真的,他還一點也沒有邊界感。”
淩歲穗也上前幫着忙,“其實我覺得他的主要目的拿洗面奶,支線任務複合,不對,連支線都算不上,他應該就順嘴問一句。”
收拾好後,二人挑了塊離那遠的地方坐下來聊着天。
“哎,你知道他為什麼和我吵架嗎?”
“為什麼?”
“因為明天我過生日,他不想送禮物。”
“不是吧,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去年就是這樣啊,先和我吵一架,我的胃口就會不好,這樣他就不用請我吃飯了。”
江月沒想到自己隻是幾個月沒回家,天就塌了。
她感到不可思議,淩歲穗去拍電影了?背着她去拍神奇動物在哪裡2了?
“那你還和他談了一年多?他是不是經常這樣幹,所以你都不敢和我說他的事?”
淩歲穗尴尬笑笑,不敢看她算是默認了,“你覺得我能談到什麼正常人嗎?”
“所以我早就和你說了,當初就不該和他在一起。”
“我就是這種體質,吸渣!不知道為什麼渣男聞着味就來了。”
從當初遇到曹冉這個人的時候,江月就不喜歡他,告誡淩歲穗離他遠些,可最後還是拗不過他的花言巧語。
“其實當時他對我很好,一直找我聊天,表白了好幾次,我就沒忍住答應了。”
“趁我出去出差的時候是吧。”
“嗯…後來談了一段時間也發現他不對勁了,但是都是些小事我就沒在意,直到前段時間吵架分手,他覺得隻是冷戰了一個多月。
然後昨天找我複合,本來吃完飯好好的,走在路上又要說教我,說我拜金女,結果在大街上罵我,給我罵哭了,最後說一句是為我好。”
“這你能忍?”
“忍不了了,他說我被老師罵是活該,我真的受不了他說這件事情,這是我的一個心結。
我也告訴過他,我對這件事看的很重,可他昨天還是拿這件事情說我,說我矯情,說什麼那個老師為什麼隻說我不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