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淩歲穗不自覺地眼眶濕潤,她不是因為分手傷心,而是對自己在他身上浪費的時間而難受。
她或許早該在一開始感到不對勁的時候就及時止損的。
“我隻是傷心,為什麼要拿我最在意的東西來傷害我,我明明告訴過他。”
“因為他是**。”
淩歲穗本來還蓄在眼眶的淚水,被江月逗得憋了回去。
簡單明了,富有奇效。
學會了嗎?安慰朋友的最有效方法。
主要是因為江月熟能生巧,從大學開始,淩歲穗每次遇到渣男都要回來哭訴一頓。
等安慰好了,她又傻笑着屁颠屁颠地跑出去,等被下一個男人騙了之後,再哭着屁巅屁颠地跑回來求安慰。
她明明長着一副不會被騙的臉,光看臉應該是她把男人迷的團團轉,結果每次都是她被玩弄感情。
那段時間江月覺得自己是工廠裡的流水工,她想着要不她變性吧,外面的男的真的靠不住啊,她來給她幸福也不是不行。
現在轉頭看着身旁義憤填膺的某人,她還算有些欣慰。
大學那會還年輕,隻知道哭。
江月在事後安慰好了之後,總是愛開玩笑說她,哭哭哭,家都被你哭散了。
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至少她現在還算有些長進,雖然不多吧,但是嘴皮上的功夫确實漸長,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樣。
比如現在:
“對,你說的沒錯,他就是***********************。”
江月幹着自己的事情,等她罵累了及時遞上水,“你這樣不比之前好多了,罵出來總比自己哭一晚上要好,有助于身體健康。”
叮咚叮咚,淩歲穗的手機這時又響了起來,她皺着眉看完,表情十分難看。
“誰啊?還是曹冉?”
“不是,這次是相親對象。”
“相親對象?”
淩歲穗随手回完消息就關閉了手機頁面,她感到晦氣。
“嗯,我和曹冉不是一個多月之前就提分手了嘛,被我媽媽知道了,她一聽開心的要命,沒過兩個星期就給我推了這個相親對象,說是叔叔戰友的兒子,家裡很有錢也很有關系,讓我不要得罪他,家裡生意上有往來。”
“啊?這也太突然了吧,等着你分手就給你相親,那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啊,長相一般,還是一米七出頭,也不會說話,比曹冉還不會說話!看着我的時候總感覺陰恻恻的,有點讓人不舒服。”
“比曹冉還不會說話,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是什麼樣子,喝了核廢水變異了?”
“你一定想象不到,我和他在見了兩次面的時候,還是在隻是吃飯的狀況下哦,有一天半夜的時候,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他已經愛上我了,兩個小時的電話裡,就一直在說類似的話,我當時就已經明确拒絕他了,他還是不肯挂電話。”
那天晚上她被耗到了天亮,實在是堅持不下去快要睡着的時候,對面就會發來陰恻恻的惡魔低語,你睡了嗎?
她因此還做了幾天的噩夢。
淩歲穗:嗯,我睡了,所以你能放過我嗎?
男的:不,我不能,我這輩子都無法放棄你了,給我一個機會吧。
淩歲穗:聽話,算我求你了,睡覺吧,我真的不行了。
深夜裡配着淩歲穗困倦的嗓音,聽得對方一震,更是激起了他的荷爾蒙,渾身燥熱着。
完蛋,他陷得更深了,他的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
所以…她這是在和我調情?
男的:可是我睡不着,我一想到沒有機會和你在一起,我就怎麼也睡不着。
她一邊惡心的想吐,一邊又實在是想睡覺,精神和□□都在雙重折磨着她。
可她媽媽給她打了招呼,又不能做的太絕,隻能這樣默默忍受着。
“那你都拒絕得那麼明确了,他現在還找你見面幹什麼?不當人,改當狗皮膏藥了?”
“不知道,你看他就發了一句話,問我回來了沒有。
我前段時間不是出差參加活動來着嘛,他就找不到我,然後總是給我發消息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我也沒告訴他具體的時間。”
“那他怎麼知道你在不在家?他跟蹤你?”
“我回來的事情就你和我媽知道,應該是我媽媽和他說我回來了,他就來堵我了。”
一想到他,淩歲穗就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她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拿起手機查看消息,他還是依舊沒有回自己,這讓她更加心慌。
“你看,我剛才問他在哪裡,他也不回我,我真的很害怕他,我最近真的總是有一種被跟蹤的感覺。”
“是啊,太可怕了,而且明天還是你生日,他們一直這樣影響你的心情,明天的生日也過不好。”
淩歲穗一下子就蔫巴了,為什麼總是不停地有男人騷擾自己。
“我怎麼辦啊,我害怕他等會來樓下,好吓人。”
江月也是擔心這個,突然她靈光一閃,“我們逃跑吧。”
“逃跑?”
“嗯,準确來說,是來一場說走就走的生日旅行,去海邊吧,你之前不一直都想去。”
“對啊,我趕緊去收拾東西,你去買票,我多帶幾條裙子拍照穿。”
“嗯,你快去,要趕在你相親對象來之前。”
淩歲穗答應了下來,她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好辦法,便立刻手忙腳亂地收拾着行李箱。
走到衛生間收拾洗漱用品的時候,淩歲穗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啊啊啊啊,死曹冉,他把我的洗面奶也順走了,我的新洗面奶,還沒開封啊。”
她控訴着他,手上的動作也不敢停,“一百多啊,之前的好容易用完了,我還說今天回來試試的。”
她被氣的差點哭出來,又怕哭耽擱了時間,被樓下正在趕來的路上的相親對象抓到,隻能加快速度收拾着。
順手抹了把眼淚,抽泣了倆聲,“我現在這麼狼狽,都是他倆害的。”
江月一聽腦殼都快炸了,這個社會上留存的都是什麼男人啊,火速訂完票後也過來幫忙。
“拿我的,拿我的,我真服了,他拿你洗面奶幹什麼?”
“誰知道啊,難不成給他媽用?他之前給我買過一次護膚品,總是和我念叨着,說我媽都沒用過這麼好的東西,你的臉就是金貴。”
她又想起方才他頭也不回的背影,氣的不打一處來。
“我就說這小子走的時候,口袋怎麼鼓鼓囊囊,跑那麼快好像怕我要搶他那半管洗面奶一樣,原來是這樣啊,把我的也順走了。”
“摳搜男,AA制,CPU你,現在還是個媽寶男,你真的是debuff疊滿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
江月順了順她的背,試探地詢問着,“其實…你要是做慈善的話,能不能給我遊戲裡沖個錢,我二次元男友的卡還沒疊滿花呢,你倒是先給他疊滿了。”
“下次!下次一定!走走走,快跑,我收拾好了。”
“肯定跑啊,不跑留着被騷擾嗎?我已經被一個奇葩給荼毒了心靈,暫時不想見二号嘉賓。”
就這樣,兩個人拖着一個行李箱,馬不停蹄地跨越幾百公裡,終于在第二天的六點來到了另一個城市。
兩人剛下高鐵的時候,已經被海風給吹傻了,也沒人和她們說早上這麼冷啊。
“奶奶你看,她們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