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好後,何欣予又擔心自己畫的大小不合适,補了好幾個型号的花瓣。
李宛看出來何欣予在想什麼:“不用追求大小,哪有那麼精确的,保證花瓣和花瓣之間協調就好了。”
何欣予小聲辯解:“想盡可能做得更好。”
她有一點完美主義。
李宛理解并支持,指着其中的一片花瓣:“那我覺得這個大小最合适。”
有些經驗是無法直接從别人那裡學到的,隻能靠自己一次一次摸索去掌握。
何欣予接受了李宛的建議,得到了五片從通草紙上剪下來的花瓣。
“把這些放到濕毛巾裡捂一會兒,幹的通草紙容易斷,濕的才好塑形。不過也不能太濕,太濕是沒辦法塑形的。這個呢,也得靠自己把握,經驗成自然。”
有李宛在,何欣予都不用摸着石頭過河,直接跟着過河——在合适的時候和李宛一起把潮濕的花瓣拿出來。
李宛放慢動作,一邊做一邊說,讓何欣予看清給花瓣塑形的過程。
“首先捏出褶皺,就這樣用手指捏花瓣,褶皺就出來了。主要是邊上這部分褶皺明顯,就主要是這塊。其他的你對着照片看看,哪裡需要就捏哪裡。”
工具一一上手:“這是針棒,拿來刻紋路都,别太用力,輕輕的,把花瓣的紋路可出來。這個丸棒凹造型,花瓣不是平的,是有弧度的,就靠這個來調整。”
[給我一張通草紙,我現在強得可怕]
[太好了是手工人我們有救了]
[好細緻我感覺自己真的會了]
[腦子會了,手好像不會]
[通草紙是通脫木做的,這還是中藥,古人到底怎麼想到的]
[冷知識,古人隻是科技沒有現在發達/捂臉]
[可以說嗎,我覺得古人比現代人聰明]
[可以]
[通草花貴嗎,想入手了]
[手工藝來說值這個價]
[李宛老師的排單都到明年了/驚恐/驚恐/驚恐]
[通草花确實工期長,是個細緻活]
[不是,工期長的我們家欣欣兩天真的能做出來嗎]
[節目組怎麼安排的/無語]
[寶,老師也說了學起來不難的,相信小何/比心]
[相信我女/哭]
塑形完是上色,李宛調了半天才調出想要的顔色。
鵝黃和明黃最關鍵的是要過渡自然,李宛的方法是少量多次。
李宛手裡的花瓣和筆都老老實實地配合她,但何欣予這邊卻手忙腳亂。
一筆下去太重了,兩種顔色暈在一起也不自然,偏偏越是去補救反而越糟糕。
“要這樣。”李宛刮掉筆上多餘的顔料,“順着花瓣的形狀去填色,不要着急,一點一點來。實在沒做好的也不要太在意,我最開始的時候也做出不少用不了最後隻能作廢的東西。”
李宛落下最後一筆,把花瓣放下晾幹:“我的意思是,不要在意自己最開始的不完美。”
何欣予照着李宛教的去畫,畫毀了壓住試圖挽救的念頭,救不了的就沒必要去浪費時間了。
花蕊是拿棉線做的,李宛把棉線纏在自己兩根手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然後取下來。銅絲從棉線中穿過固定,另一端被剪斷。打火機在頂端快速地燎過,有明顯的凸起,更像真實的花蕊。
最粗壯的雌蕊單獨做,由幾根棉線組成,做好後加進去,花蕊算是完成了一半。
另一半則是上色,而花蕊上色比花瓣要容易些。
葉子的做法和花瓣一樣,隻是形态不同,脈絡紋路更多些,沒有額外的技巧。
零件都準備好後是組裝,用白乳膠把花瓣和花蕊組裝在一起,再用絲絨線把銅絲包住
經過一上午,何欣予總是做出來一枝花,盡管這枝花不盡如人意。
李宛鼓掌:“能做完就是很好的開始,而且你上手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再多多練習吧。”
何欣予活動活動手和脖子,酸脹感随即襲來:“這麼小的一朵花做起來真是累人,你這盆菊花做了多久啊?”
李宛微微一笑:“快兩個月,菊花的花瓣和葉子都精細。”
何欣予瞪大了眼:“好佩服你。”
李宛雲淡風輕:“這沒什麼,因為是我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像你,也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她看了眼時間:“到吃飯的時候了,先吃飯,下午再做吧。”
何欣予看向工作人員:“劉導沒說午飯怎麼解決啊。”
早飯是掏積分買的,午飯呢?而且歡歡不會已經吃上了吧?不行啊,規則沒說清楚的飯不能吃啊!
何欣予當機立斷:“等我先把歡歡接過來再說。”
李宛急忙伸手:“我們這裡準備了你和歡歡的午飯,一會兒過來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