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我好像沒付門票錢似的……”霜陽乜斜目光哼了哼。
“我看這些項目好多都用了虛拟技術,是跟無領導集團合作了嗎?”安星突發奇想問道。
霜陽癟着嘴,應是沒有了解過此事,今天異常沉穩的馮一維終于插嘴道:“廢話,玩這個領域的大牛基本都是體系的人,而且你沒看園區介紹裡的資方還挂着集團的名頭嗎?”
“集團這兩年好像拓展了很多業務,要不是這次回國實習,我還一直以為無領導集團就是單純的戰士經紀公司呢!”霜陽接着說。
馮一維不禁想起這幾個月攪風弄雨的“領戰計劃”:“别的倒是整得風生水起,偏偏戰士主業越來越胡鬧,等師哥這一代退了,還不知道是些什麼棒槌來接班呢!”
言崇飛對這種師哥長師哥短的話術習慣性“切”了一聲,旁邊的安星倒是聽得認真,甚至牽出了許多深深淺淺的思緒。
逐夢的路途太過漫長,如今看來似乎連夢的歸宿都略顯渺茫了。
華景昂平靜道:“每一代都有每一代要做的事,也許集團今天的主業是培養戰士,明天就不是了,這再正常不過。如果非要将自己的人生置于大環境的洪流底下,很容易生出無力感,但事實上我們所處的此時此刻其實還沒有那麼糟糕,所以不如珍惜當下。”
呂明遠默默走在邊緣,揣進兜裡的手不覺攥成了拳頭。安星也由衷釋然了幾分,忍不住玩笑道:“唉,好想把華隊關進我的腦子裡,這樣我就不會想不通了。”
衆人:“……”
華景昂笑得勉強:“想不通可能是件好事也說不定。”
聽到這裡,言崇飛閑适的心境陡然警戒起來。他早前已經觀察過,華景昂晚上的狀态有時候會變得很奇怪,好像突然不高興了似的,但同他交談又找不出任何破綻。
“你難道就沒有想不通的事嗎?”言崇飛又一次主動搭上他的話。
華景昂選擇了回避,答非所問道:“有啊,想不通你為什麼看上去那麼聰明,卻不會腦筋急轉彎。”
言崇飛:“……”
媽的,還成把柄了!
“很難理解嗎!說明我是個老實人啊!”言崇飛據理力争。
華景昂努力憋住笑意,言崇飛越發氣鼓鼓地瞪着他,但見他情緒好轉不少,又勉為其難放寬了心。
霜陽瞥見前方路口熟悉的身影,不禁嘲道:“要說老實人,誰比得過前面那位大哥?”
衆人紛紛擡頭張望,不遠處果然有人在沖他們興奮招手,跳來跳去跟人猿泰山似的,竟然是張良朋!
“哎喲你們可算來了!等得我望眼欲穿啊!我的哥!”張良朋一個擁抱撲了過來,馮一維趕緊驚恐地側身躲開。
張良朋瞬間抱了個寂寞,一回頭,見衆人都用陌生詭異的眼神望着他,頓時急道:“你們這是什麼見鬼的反應?是我!我呀!我沒死,我還活着呢!”
馮一維擰起眉頭,詫異的表情不亞于在質疑“你竟然還沒死”:“你小子怎麼來了?”
霜陽得意洋洋跨出一步:“我叫來的呀,團建嘛,人多才好玩!”
“二小姐,格局!”張良朋立馬湊上前來豎起大拇指。
“你給我起開!”馮一維将他從霜陽身邊攆走,經過反複的心理建設才終于接受了眼前的事實,“來了也不說一聲,真是翅膀硬了!”
張良朋笑得傻不愣登:“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太好了朋哥,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安星自那以後傷懷了好一陣,沒想到這麼快又故人重逢。
張良朋像過去那樣一把攬住安星的肩:“還是咱小安同志最暖了!放心,你朋哥我還健在呢!”
言崇飛故意咳嗽了兩下,張良朋立馬又轉頭鄭重其事招呼道:“言隊,華隊,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這是張良朋和言崇飛在那篇臨别小作文之後第一次再見面,兩人不生不熟的關系因之有了質的變化,好像說開之後一切都清朗了許多。
言崇飛見他體格比之前渾圓不少,打趣道:“看來離職的日子過得不錯嘛,肱二頭肌都變大了。”
張良朋尴尬地捏住蓬松的肌肉:“呃,最近是胖了那麼一點點……”
“好了,進去再聊吧,我快餓死了!”呂趙霜陽趕緊制止沒完沒了的寒暄。
豈料衆人剛踏進俱樂部的大門,統一制服的工作人員就已整齊列隊在旁,端着恭恭敬敬的姿态和百分百标準的服務微笑,對他們表示熱烈歡迎。
言崇飛怔了怔:“喲,還有企業文化呢?”
其餘人:“……”
眼前的狀況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霜陽越發不安,轉頭質問張良朋:“我是叫你先去随便開一排卡座吧?”
張良朋眨了眨眼:“是啊。”
霜陽開始慌張:“你以誰的名義去開的?”
張良朋毫不猶豫:“當然是二小姐你啊!”
呂趙霜陽:“……………………”
十分鐘之後,無限俱樂部的舞池大喇叭就已經響徹四方:
“今晚全場由二小姐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