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渚傾在季問言失魂落魄之時,終于有開口加入話題的機會了。
梁渚傾皺眉:“什麼恐怖襲擊?m國那邊這麼危險嗎?”
自由m利堅,槍/戰每一天。
李臨今想了想,自己在國外這八年,撞見過七八次的恐怖襲擊。
雖然平時他也是學校家裡兩點一線,常常窩在家裡,但是恐怖襲擊來了是不一樣的。
平時是很放松地窩在家,後者是很忐忑地窩在家。
李臨今說:“是啊,危險,所以我才這麼快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嘞。”
一旁的季問言終于回神了,他的神色黯然,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當時中槍的位置,那裡留下了一個疤痕。
救了他的人一點信息也沒留下,茫茫人海中,他如同大海撈針一般,根本找不到。
李臨今:“說不定是出國旅遊的熱心朝陽群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老鄉有難,豈能坐視不管。”
季問言長歎一口氣,笑得很勉強。
李臨今看着他的側臉,清瘦但是線條柔和,一想到Frank當時把本就重傷的人給誤傷了,他就更為窒息。
現在得知自己把加害者認作救命恩人,應該也是挺無助的。
當時Frank把人砸了慌亂得一下子就沒了大腦,李臨今隻好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擔當責任。
當時季問言隻是短暫地睜開了雙眼,後面很快就昏死過去,李臨今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自己。
還好人沒事。
李臨今看着季問言,覺得世界真是小。
那個時候他爸媽擔心他,他也沒有在醫院久留,為了補償對方墊付了一半的費用,後面通過和醫院打電話來了解季問言的現狀,知道季問言人沒事才放下心來。
李臨今心裡那點關于竹馬竹馬的小别扭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莫名其妙的心虛。
明明砸人的不是他。
剛剛季問言面對自己的眼神有多熱切,現在就有多失魂落魄。
李臨今憐愛了。
李臨今說:“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後面恐怖襲擊結束,我本來還想去醫院看看你,結果醫生說你已經轉院了。”
還好是在醫院砸的人,要是在半路可能搶救無效了。
季問言恢複了神态,沒有像一開始那般如此失态。
他抿了口茶:“看來是我們有緣分。”
梁渚傾在一旁岔開話題:“你不是不喜歡這些珠寶嗎?為什麼又來參加今天的拍賣會?”
季問言中戲畢業,對戲曲文化愛得深沉,他的把式都是訂做的,對這種定價的珠寶興趣并不大。
他頂頭上有一長姐,長姐的能力比他要好上千萬倍,他不需要擔心家業問題。加上家中長輩支持,他隻需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就足矣。
雖然如此,家中的社交他也不能完全避開,這次參加拍賣會也是。
季問言說:“我姐說讓我來見見世面。”
話題回歸正常頻道,就沒有李臨今什麼事了,他偷偷地一邊喝水一邊偷聽他們講話。
梁渚傾說:“那挺好。”
季問言說:“既然我回國了,我們以後可以常聚了。”
李臨今眼珠子轉向他們,偷偷摸摸地觀察梁渚傾的表情。
梁渚傾應該學過表情管理,看不出來有什麼破綻。
梁渚傾說:“嗯,安家是不是也回來了?”
聽到梁渚傾的問話,季問言才想起自己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過來跟着我姐見見世面,随便來給你提個醒的。”季問言說,“我最近聽到了點風聲,安家那個小兒子想和你,聯姻。”
一旁豎起小耳朵偷聽的李臨今差點把自己耳朵摘下來!
什麼!
聯姻!
啊?!
他不同意這門婚事!
季問言聳聳肩:“不知道是真是假,安家老爺子特迂腐,接受不了同性戀,把他家法伺候了一頓。他還嚷嚷着要和你結婚,所以離家出走,上禮拜才被找到。”
“他今天也來參加拍賣會了。”
季問言說完就離開了,他還要去找他姐,順便撫慰自己剛剛大起大落的心情。
季問言一出房門,李臨今就立刻急哄哄地詢問:“哥哥,什麼聯姻啊?安家小公子誰啊?”
李家的行不行啊?
問完之後,李臨今就有點後悔,這麼急匆匆地問,好像在逼問一樣,不不不不太好。
李臨今又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重新說道:“什麼聯姻啊?”
這個語氣好像也沒怎麼變化……
梁渚傾也有點意外。
他和安家的合作項目不少,大部分都是和他們長子接觸。
隻知道他們前段時間一家人去了歐洲旅遊,原來不是去旅遊嗎?是去抓捕離家出走的小兒子?
李臨今還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想要回複。
梁渚傾誠實道:“一個合作夥伴的弟弟。”
李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