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廚房内拿出溫水泡好的紗布小棉棒,看見沒滴水了,傅維諾便帶着它和福福回到客廳。
壁爐中尚有餘薪,客廳暖意融融,牆邊的照壁燈亮着,空間亮度不刺眼也不昏暗。
福福還穿着他的棕色小熊分腿睡袋,胖乎乎一團,被傅維諾放在嬰兒抱抱墊上後下意識依賴地抓住傅維諾的衣領,還想被抱着。
傅維諾就保持着彎腰姿勢哄了會兒,讓他确定自己不會走後福福才松開小手,蹬了蹬腿又抓着長頸鹿玩偶往懷裡抱。
他閉眼張嘴哭,小臉皺成一團,唇瓣嫩紅,傅維諾手指點了點他下巴,福福就下意識動了動嘴做吮吸狀。
“寶寶張嘴,啊——”
傅維諾擦了擦他的眼淚,福福睜開眼看着他的口型引導,有樣學樣跟着張嘴。
紅腫的牙床露了出來,傅維諾松了口氣,将濕潤的紗布棉棒塞進他嘴裡按在令福福難受的紅腫牙床上,輕輕摩擦幫他緩解痛楚。
不适感迅速降低,福福哼了兩聲,哭聲漸小,懵懂的看着傅維諾。長頸鹿玩偶被松開放在他身上,福福兩隻小手向上輕輕揮舞,抱住了傅維諾的手腕。
手背上十個窩窩仿佛都沁着蜂蜜般可愛。
傅維諾見他舒服了,眉眼帶笑,另一隻手輕輕摸了摸他圓溜溜的腦袋,口中溫聲細語的安撫他剩下那些害怕的情緒。
“好了好了,爸爸在,福福不哭哦。”
“是不是不難受啦,福福是小勇士,和爸爸一起打跑了痛痛對不對?”
“哭得爸爸心都要碎了,是誰家小寶寶長得這麼好看呀,哦!是我們家的福福呀。”
……
傅維諾也沒思考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腦子裡有一句便撿了一句。他手上輕柔的動作和嗓音中的溫柔寵溺慢慢将福福安撫住,福福牙床的不适感逐漸消失之後,他還有心情和傅維諾玩一會兒咬住紗布棉棒的小遊戲。
傅維諾見狀陪他玩了一會兒,也不忘伸手逗弄他,約莫一刻鐘後,福福終于彎着眼睛笑出聲來。
稚嫩的嗓音還有些啞,但顯然出牙期的難受好了很多,紗布棉棒完成使命後帶着濕漉漉的嬰兒口水回到回收站。傅維諾擦幹淨福福下巴後又順便給他喂了點水補水,開始轉着圈哄他入睡。
福福肯定是困的,但當時的難受壓蓋住了困意。而等難受一走,再一被輕柔的抱哄,他就如同印常赫一樣,眨了眨眼便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傅維諾親了親他的眉心,懷中是融入福福骨血伴他成長至今的熟悉馨香,耳邊是如三月春風般輕柔的哄睡歌謠,他不斷眨着眼,眼皮越來越沉重,幾分鐘便睡了過去。
傅維諾唱歌謠的聲音逐漸降低,步伐也逐漸靠近卧室。等福福呼吸綿長,長睫毛耷在眼下一動不動時,他小心翼翼的将小寶寶放回松軟的嬰兒床中。
床上是福福最喜歡的幾個抱抱玩偶和小牛咬膠,全是他熟悉的氣息組成的穩定環境。
他被放在床上時隻是動了動小腿,傅維諾拍了拍他小胸膛,他沒有醒來。傅維諾又把小鹿玩偶放在他枕邊,方便他醒來時能第一時間發現抱住。
小寶寶兩手大敞開,兩條小腿圈着成了個O型,睡得十分香甜。傅維諾直起腰後看着福福鼓鼓囊囊的肚子一上一下有規律的起伏,彎眼笑了笑,随即替他合上紗帳離開。
冬季晝短夜長,臨近六點時天色未亮。傅維諾沒有猶豫又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印常赫原先睡的這一邊還是冰涼的,他習慣了被人抱着睡,但帶着涼意靠近alpha想必印常赫會被驚醒,所以傅維諾打算先捂熱自己再靠過去。
他解開兩顆扣子,絲滑的布料敞開至胸口,白皙的肌膚上露出了點還未消散的痕迹。傅維諾鑽入被中,仿佛鑽入了一片松軟輕柔的雲朵中。
他特意躺得離印常赫比較遠,誰知背一放就感受到了身下橫着一隻大手,傅維諾立刻要挪開。
像是刻意為之,還不待他動作,那隻大手就如同做過千百遍般将傅維諾一撈,直接把人撈進熾熱如火爐般的懷抱中。
傅維諾的臉貼在印常赫赤裸的胸膛上,聽見他沉沉跳動的心髒,很快又被往上拉到對方肩膀上。
而印常赫則熟門熟路的穿過衣物阻攔将手伸入他柔韌的腰間,大手緊貼着他腰側肌膚,掌控欲極強的圈住往懷裡壓。
印常赫眼睛還閉着,鼻尖便往傅維諾頸子中探,嗅到馥郁荔枝酒香,他呼吸重了重,像是終于安心了般,在傅維諾肩窩上落下個吻便不再動作了。
傅維諾被這一連串動作驚得緩不過神來,腰部在印常赫溫熱的掌心下輕顫了一瞬,下意識如同哄福福般拍着他的背輕哄。
直到印常赫安靜繼續沉睡後,他才突然無聲笑了一下,阖上雙目,回抱住alpha陷入安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