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一大早就出門了,隻跟我說了要好幾天才會回來。還有就是叮囑我告訴你他已經給你請了假的事情,讓你别着急。”
李阿姨拿着件衣服一邊疊一邊回複他。
“哦。”傅維諾若有所思的點頭。
怎麼快就又要離開幾天,難道那個治療隻一次就一勞永逸了?
不過還好幫他請假了,要不然今天可就丢大臉了。
于是幹脆就自己在家看了會兒書,等到看見午休時間快過了,他才喊司機把他送去學校,趕下午的課。
雖然也沒什麼特别的内容,但還是覺得在學校更能複習進去些。
看見他來,聞希幾人都有些驚訝。
“我還以為你今天一天都不會來呢。”聞希戳了戳他手臂。
傅維諾随意笑笑,說:“休息夠了就來了。”
聽他倆說了半天,除了剛開始看了他一眼,之後都背對二人豎起耳朵偷聽的印星縱還是沒忍住,問:
“老師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麼了?”
“嗯?”大概是印常赫請假時找的借口吧,傅維諾想了想,回答道:“沒什麼,就是早起有些頭暈,可能低血糖吧。”
“你還低血糖啊?諾,我這兒還有幾顆水果糖呢。”聞希摸了摸兜,将幾顆顔色漂亮的糖放在他課本上。
“謝謝。”傅維諾發自内心的笑,然後還給她兩顆:“我們一起吃。”
“嘻嘻。”
過了兩天,印星縱又在午休時悄悄咪咪坐到自己同桌位置上來,扭頭看着正在看書的傅維諾。
傅維諾心中有一種“果然來了”的感覺,一開始沒有理他,嘴角悄悄翹起。
他就看見視線裡的一雙修剪整齊的手指不安的動來動去,直到徹底沒了耐心。印星縱環顧四周見沒人關注,低聲輕喊:“七叔叔。”
“嗯?”傅維諾裝作漫不經心。
印星縱還是一副密謀的模樣:“你最近,有什麼新發現嗎?”
“什麼新發現?”
見他還是目不離書的模樣,印星縱急了,手指頭不安分的去扣他的書,把頁面震得看不清字。
“就是我七叔啊,你肯定知道的。”
他還在糾結所謂的真假七叔,不得不說,這孩子很有想象力。
無法,傅維諾今天也想把這件事情解決了,畢竟一直不解決的話,連帶着受苦的也是他。
他擡起頭,看向印星縱的眼睛:“那你倒是說你為什麼覺得他不是你七叔呢?沒有對比,我也分不清我見到的他和你見到的他之間的差異呀?”
印星縱眨眨眼,似乎這才想起二人也剛認識沒多久。
他心虛的抓了抓鬓角:“我七叔他,雖然他在我心目中是無所不能的英雄,但實際上對我很嚴厲,話少眼神又冷又兇,身上有一種很可怕的氣勢。
但這次回來,我感覺他和之前就像是兩個人了一樣。雖然還是話很少,但那種讓人害怕和臣服的氣勢沒了。不是說一個人的眼神最能看清一個人的真實内心嗎?我感覺他眼神也沒有以前那個銳利冷漠了。
你看上次他來接你,行為舉止都那麼溫柔,我小時候住在他家一段時間過,他從來沒接過我!
還有……”
印星縱說起來滔滔不絕,一副“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的控訴感溢于言表。
傅維諾不由自主的對比了一下他話語中的印常赫和自己見過的。
雖然沒見面和剛見面時看外形确實感覺他冷冰冰且寡言少語,氣勢很不一般的樣子。但在現實生活中接觸到的他又不太一樣。
沒回來前住在他的房間,看見了他許多生活細節,發現他也喜歡毛絨玩具、會給自己的模型區可愛的名字,審美很多地方也有些奇怪……包括從風媽媽口中得知的他,都是與外形氣質不太相符的。
後來他回來後,隻是短暫的相處,傅維諾也發現印常赫舉止很有分寸,細心體貼、也懂得照顧人的情緒。
從這些地方看起來,他認識的印常赫和印星縱口中的确實反差很大。
不過聽着聽着,傅維諾沒忍住打斷了他:“等等星縱,怎麼你一直說的是小時候見過的他呢?”
印星縱反駁:“還有每年的家族聚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