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維諾聽着這番話都覺得感動極了,他16歲那年學校是非也很多,媽媽不止一次被叫到學校去處理這些事。
當時他尚且還帶着些少年叛逆期的不服,但看着媽媽拖着因為工作越發瘦弱的身體還要來解決他的糟心事,心裡的愧疚不斷累積。
最後學會了壓抑自己的情緒,妥協了環境帶給他的壓力,再也沒有讓媽媽進過調解室。
後來媽媽也和他經曆了一次類似這樣的母子交流會。
那個隻留着一盞小燈的溫暖夜晚始終留在他心中某個角落,支撐着他做成功過許多嘗試。
媽媽身上獨特的暖香是串起他少年成長的線,有媽媽在身邊,他感覺自己是被緊緊愛着的,無法缺失的存在。
印星縱看見父母這樣很無措,沒有白天那樣世事與我無關的疏離感,渾身緊繃得像張拉滿的弓。
他低低哀求:“媽,不是這樣的……”
印老夫人咳了咳,說:“你們很小時我就不斷說過,任何事情都不應該成為家庭内亂的原因。
父子笃,兄弟睦,夫妻和,家之肥也。這些道理,你們都忘了嗎?
這種情況我希望隻看見一次,之後再犯,那就别怪我不給面子,繼續去祠堂跪着吧。”
說到最後越發嚴厲起來,這話不止像是在提醒印大哥一家三人,也像是在提醒在場所有人。
說完這些,她起身離開餐廳,見兩個小家夥跟兩隻小烏龜似的,順帶帶着二人上書房休息去了。
這明顯是有意要把空間留給沉默下來的三人。
風芷兮見傅維諾也沒吃了,帶着他往花園中走,美其名曰散步消食。
*
花園中一路都有小燈照亮,夜間看起來像是數顆星星在花草間閃爍。
二人并肩走着,停在花園中特意做的觀景亭中。
桌上溫着花茶,是女傭剛放上的。倒在青色的杯盞中,花香四溢。
“說起來,我也好久好久沒和家人一起夜間散過步了。上一次散步,還是常赫22歲那年。”
風芷兮笑着和傅維諾閑聊:“那年他第一次和長官一起去執行任務,回來時神采奕奕,和我說了一路其中的艱險。
他一腔熱血的模樣,簡直和他爸爸像極了。”
傅維諾靜靜聽着她傾訴,說出去的越多,風芷兮看起來也越發精神了。
等她說夠了,心裡既滿足又空蕩。
“印……”傅維諾想說印常赫的名字的,但直接當着風芷兮的面說出全名又覺得怪異極了,隻好轉變口舌道:“在風媽媽的口中,我能感受到他很熱愛自己的身份。”
“是啊,保家衛國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聲音漸低,風芷兮擡起頭對傅維諾堅強的笑笑:“我也在努力适應現在的生活。
常赫在我心中已經活着,而且現在我又多了一個漂亮乖巧的omega孩子了。”
傅維諾耳尖紅了紅,腼腆抿唇。
“小諾,今天星縱的事沒吓着你吧?”
傅維諾搖頭。
“原本今天隻是想帶着你和老太太吃個晚飯的,我也是到了傍晚才知道星縱他們也在。”風芷兮有些抱歉。
“這沒什麼的,都是一家人。”傅維諾先是念出了這句萬能短語,又想起印星縱的事。
想了想,還是有些好奇,見風芷兮此刻模樣輕松,便試探着開口問道:“星縱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既在學校吃了瓜,又在家裡吃了瓜。
看起來好像全程都參與其中,實際上完全沒捋清事件全程,東拼西湊也是破破爛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