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縱他呀……”說起星縱,風芷兮頓了頓,有些猶豫該不該說。不過看見傅維諾因為好奇而明亮的雙眼,又覺得都是自家人,說說也無妨。
“上一次你來的時候也聽說了,他在學校和同學打了一架,所以回來休息了幾天。”
傅維諾點頭。
“但事情沒完呢,這一次他們私自進行危險的比賽,又被發現了。”風芷兮歎氣,“說是蓄意鬥車,好在還沒上山前就被發現了,警察予以教導之後被放了回來。
但星縱不說他們比賽的原因,你大哥又着急,又氣不過,就沖動地打了他一拳。”
傅維諾隻被印星縱同桌告知過所謂比賽内容都相對簡單,卻不知道後面還有後續。
還沒成年就被激着去賽車,難怪印大哥大嫂氣得那麼狠。
又想起下午印星縱走在他後面欲言又止的模樣,感覺明明看着挺乖巧的呀。
“希望他們趕緊說開吧。”他托着腮,視線飄忽在四溢的思想中。
風芷兮端着茶輕抿,也跟着歎了口氣。
雖是春季,但有花草在的地方蚊蟲怎麼也少不了。隻是在外面吹着風聊了會兒天,傅維諾就感覺有小動物開始打擾二人了。
風芷兮看起來有些害怕這種小蟲子,站起身轉了一圈。
傅維諾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已經出來半個多小時了,明天還要上課,從這裡回家也得要一段時間,現在不回去,可能就過了平時他睡覺的點了。
“風媽媽,外面冷了,我們回屋吧。”
先回去,到時候無論他們說沒說開都有機會說離開的事情。
風芷兮聽見這話就已經踏出亭子了,二人循着來路往回走。
走到側門時,就看見女傭帶着碎物匆忙離開,大堂氣氛凝固,顯然又爆發了一次争執。
二人對視一眼,裝做什麼也不知道般往裡走。
“好了,這件事我們暫時就不和你計較了,再計較起來也沒意義。”
他們進屋時恰好聽見印大哥在說話,腳步遲疑了一下。
“現在最首要的是你先把高考準備好,如果最後幾個月再發生這種事情,之後你也不必再待在國内了。”
什麼意思?出國鍍金?
傅維諾正想着,風芷兮卻臉色略驚。
印大嫂立刻着急起來:“你住口吧!怎麼能對孩子說這種話!星縱,别聽你爸亂說。”
印星縱嘴巴和上了膠一般嚴絲合縫,但從傅維諾這個角度,能看到他咬緊牙關後越發緊繃的下颌線,透着股固執。
“我胡說?這件事明明有這麼多種解決方案,他卻選擇了最愚蠢最無用,最将自己置于危險之地的一種!”
“那也不能是你随意就給他定下罪名的原因!你是一個父親,不是家裡的董事長!”
夫妻二人也争鋒相對起來,印星縱不想看見父母為了自己的事情争吵,起身想上前去勸架,又害怕自己的加入會越發火上澆油。
此時傅維諾和風芷兮進來得恰到好處,一下打斷二人之間的争執,将焰火暫時熄滅。
風芷兮趕緊找話:“時間差不多了,明天星縱和小諾還要上學呢,這個點該回家了。”
傅維諾感覺到印星縱不斷投過來的視線,扭頭看向他。不知何時發紅的眼圈尚且沾着濕意,看起來既倔強又可憐。
好像正在祈求他帶着自己逃離現場。
傅維諾暗忖:這孩子,面對自己時怎麼看起來全無和爸媽對峙時那個死樣子了,怪可憐的。
但想起下午他幾次欲言又止,以及模棱兩可的話語,傅維諾心思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