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樹覺得自己快瘋了,連日累計的愧疚感在得知印常赫從一開始就負傷,卻保護了二人一路後精神徹底崩潰,恨不得現在就以死謝罪。
“别多想,我心裡有數。”印常赫包紮好傷口,重新穿上衣服。
特殊材質的制服和強悍的身體素質讓他在沒有外套時也能保持體溫。除了臉頰上帶着些凍紅的痕迹,他實在看不出是個負傷的病患。
alpha的體格強悍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們的信息素會在其戰鬥中起到激勵作用;
同時,受傷後信息素也會第一時間集中修補傷口,在修補傷口這段時間信息素是很難受到調動的,alpha的戰鬥力也相對削弱。
他強行在修補傷口時調動了信息素,導緻傷口恢複緩慢不說,還容易引起信息素運行紊亂,有極大的精神崩潰可能,也就是成為一個瘋子。
安邊就是因為受傷後短時間内調動過一次信息素壓制聞血前來的雪狼,直到現在還虛弱無比。
印常赫看倔強站着的韓樹,眉峰一動,靠近他,一隻手按在韓樹肩上。
沉重的壓力讓韓樹坐下,他和印常赫對視,長官沉穩和鎮定自若的氣質沖淡了幾分他的負面情緒。
“抓緊休整,晚上還有事情要做。”
他從腰間摘下了一把紅色小槍,露給二人看。
安邊雙眼瞪大:“信号槍?”
“哪來的!”韓樹也激動。
印常赫對着那堆雜物使了個眼神:“包紮時看見的。”
“不過隻有一發彈。”韓樹有些擔心。
安邊卻說:“還好還有一發,沒被怪物丢了。”
二人對視一眼,剛剛的緊張被突如其來的驚喜沖淡了不少。
“隻是還是得當心,邊境地區也有地方軍隊駐紮,我們的信号也許同樣會引起對方注意。”
“我們是從基地北邊落下來的,但走了半個月,到處白茫茫一片,我都快瞎了,實在不知道自己在哪個方向。”
他們白天都是以最原始的看日出日落方法觀測方向的,到了晚上狂風暴雪遮蔽天空,無法根據星象觀測方向。
此時日頭尚早,日斜西山,印常赫出了洞穴觀察方向,然後調整了變異生物的位置,讓它面朝着預估的基地位置。
做完這些,他又進了洞窟,沉聲安慰:“差不多了,等晚上吧。”
*
第二天上學時傅維諾刻意注意着印星縱的身影,但意外的,一個上午過去了,印星縱還不見身影。
“你同桌還沒來?”聞希也很關注印星縱的成敗,戳了戳印星縱同桌的後背。
他扭頭,一張白淨圓臉笑眯眯的:“很顯然不是嗎?”
“為啥,難道輸了?”
他搖頭:“不清楚呢,我連他好友都沒加,從朋友圈吃瓜的資格都沒有。”
“哇哦。”聞希感歎,“那他怪獨的。”
同桌附和點頭,語氣不能再贊同了:“那可不是,高中三年沒看見他和别人多熱絡過。除了說到家人他積極一些,其餘時候都和悶葫蘆一樣。”
“啧啧啧。”聞希的視線飄到傅維諾臉上。
傅維諾雖然低着頭看卷子,但耳朵卻支得老高。
忽略了聞希的視線,他想起自己好像除了印星衡,印家晚輩的聯系方式一個也沒有。
印星衡隻是個小學生,目前應該還在上課,估計問他也問不出來什麼。
印星縱别是比賽輸了吧。
雖然很想拉回一直飄走的心神,但無法,強烈的道德感拉扯着他的良心,讓他不斷想着叫了自己幾聲“七叔叔”的印星縱。
看不進書做不出題惹得他也越發焦躁,好不容易熬過午休睡了一覺,恢複了點精力。
一擡頭,印星縱高瘦的背影坐在自己座位上,嘴角還有烏青,給清俊的面貌增添了些淩厲。
看着真有幾分像照片裡的印常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