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饒命,好漢!”
殺手和趙毅聞聲看過去,這兩人哪裡是他們要找的人。
另一邊,聽到動靜李霁起身就要出去,屋後的窗棂就被敲響。
“殿下,那些殺手是死士,剛把他們擒住就服毒自盡了。”趙毅推開門就看到屋裡坐着的三人,其中一個粉色裙子的人赫然就是自家主子心心念念的心上人,“雲公子,你這是?”
男扮女裝被這麼多人看見,雲微臉紅:“掩人耳目。”
趙毅會意,拱拱手轉身出去,還貼心的将門關上。
屋裡,李霁站起身朝段潤行了個大禮:“多謝段大人一路相護。”
段潤不動生生受了這個禮,按理來說他算是雲微半個兄長,李霁隻要想和雲微在一起,不管他什麼身份都得以禮相待。
謝了段潤,李霁近前握住雲微的手,目光落在雲微身上,不得不說穿裙子的雲微真好看:“對不起,因我之故這一路受苦了。”
雲微搖搖頭:“有段大哥在,我沒事,就是不知行安你可有十一他們的消息,他們為了斷後……”
雲微何時跟段潤這麼熟了?李霁心裡不得勁,可這一路實在是全靠段潤,因而李霁也沒有表現出不滿,道:“暫時還沒有,不過十一他們武功高強,龍潭虎穴也闖過,定會沒事。”
“嗯。”
“太子殿下接下來有何打算?”段潤一針見血道,畢竟都知道殺手是當今皇帝派來的。
李霁道:“他也該退位了。”一句話便決定了當今萬人之上的天子的未來。
“還有了?”段潤掃了一眼雲微的肚子。
“我會從宗族過繼一個孩子,将他培養成接班人,斷不會讓雲微受委屈。”到這,李霁對段潤的敵意稍稍減了些。
段潤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過繼就不用了。”
李霁剛想問為何,門就被敲響:“殿下,左大人來了。”
“殿下,左青崖向王爺請罪。”門外左青崖跪在地上。
李霁開門出去:“你何罪之有?”
“屬下沒有找到雲公子,愧對殿下的交代。”左青崖說完頭重重磕在地上。
“行了,起來吧,我已經見到雲微了。”李霁道。
左青崖擡起頭,神色一松:“是,對了殿下,我來的時候收到京中急報,說是陛下病重。”
左青崖話剛剛說完,天空飛了一隻信鴿落在幾人面前,趙毅快步過去取下信筒交到李霁手裡,展開:陛下昏迷,速歸。
夜裡,雲微換回了男裝,如今有李霁身邊的人在,也不用擔心殺手會突然出現。坐在亭子裡剛把藥丸吃了,身後就傳來腳步聲。
“你剛才在吃什麼?”李霁沒有錯過空氣中淡淡的藥味。
雲微臉一紅,他還沒有想好怎麼同李霁說,隻好轉移話題:“出什麼事了?我看剛才你們在議事。”
“他昏迷了,禦醫說沒多少時間了。”李霁道。
雲微自然知道李霁口中的他就是皇帝:“那你要回去嗎?哦忘了,你是太子,朝中大局必須回去。”
李霁擔心的也正是此事:“說好給你加冠,要是回去了可能就趕不上。”
雲微聞言也有些不舍,在來甯州的船上,段潤給他講了不少皇帝不為人知的秘辛。當年皇帝登基受世家挾制不得不冷落賢甯皇後,後又眼睜睜看着賢甯皇後的母家遭人陷害凋零。為了保護年幼的李霁,皇帝不得不将李霁送進冷宮,實際派人暗中照顧,諸如德桂公公,秦鎮秦将軍等人為李霁鋪路。
雖說現在皇帝派人殺自己,可到底也是希望李霁身上沒有喜好男風的污名。可一碼歸一碼,雲微不喜皇帝也不能不顧及李霁,若是因為自己李霁沒有回京,屆時出了什麼亂子背過的還是李霁,“還有半月,你趕緊回去說不定還趕得及。”
“不急。”李霁忍不住想及冠禮在京城辦不正隆重。
雲微勾勾嘴角站起身來到李霁身邊,示意他靠着自己的小腹,問:“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李霁貼着雲微的小腹,鼻息間有股淡淡的藥味:“你哪裡不舒服?我聞到藥味了。”
雲微沒好氣:“算是吧!你回京吧,若是你在我及冠那天趕得及來我就告訴你我哪裡不舒服。”
“現在說不行嗎?”李霁幹脆抱住雲微,其實他也打算回去,皇帝不死就會對雲微造成威脅,自己總要拔了這個隐患才能安心向雲微提親。
“嗯。”主要是怕說了你不信。
“那你等我,我很快就來找你。”李霁道。
第三日,天熹微。
船慢慢停靠在碼頭上,雲微站在甲闆上給李霁講着那天段潤是如何帶着他趕上了來甯州的船。聽着李霁心裡不停泛酸水,他也能一腳踢飛甲闆,還能一腳踢倆。不過眼下實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回京城的馬已經在碼頭等着了。
“你及冠那天我一定趕來。”李霁擡手将雲微耳邊碎發别到耳後。
這周圍還那麼多人看着,雲微推了李霁一把:“快點吧,在耽擱就趕不上了。”
李霁輕笑,然後看向抱着刀站在不遠處的段潤:“段大人,接下來麻煩你了。”
段潤颔首。
“雲微。”臨下船,不知為何李霁的心突然不安地狂跳起來,“要不要你和我一道回京。”
雲微搖搖頭:“到時候還要去爹娘墓前祭拜。”
李霁牽着雲微的手,不想松開,最後還是雲微送他到了踏闆邊上。看了一眼江面,有些頭暈,今早為了不讓李霁發現,他沒有吃藥,又有些反胃:“走吧!”
“嗯,等我。”
這艘船是李霁包下來的,為了安全,所有的夥計除了掌舵手都換成了他的人。目送着船離開碼頭往江南的方向而去,李霁吐出一口氣:“回京。”
就在這時,前面不遠處一個人騎馬趕來,近了,李霁認出是一直跟在雲微身邊的玄十一,見他還活着雲微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王爺。”玄十一跳下馬一個趔趄,“王爺,左青崖,親兵,是他攔住了親兵才使得沒人接應。”
“你說什麼!”李霁瞳孔猛然一縮,轉頭看向已經走遠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