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桃聲音極小,加上位置有些遠,連吳邪他們都聽不到,隻有身旁的小哥聽得一清二楚。
“眼睛看不見,可能是有人故意破壞了它的眼睛。”
魚眼的晶狀體和角膜具有更高的屈光度,可以将散射的微弱光線集中到視網膜上,因此很多魚都能感知水中的紅外線和紫外線輻射。
大部分魚是很難失去眼睛作用的,但歸卻非常肯定魚看不見,說明那魚的眼睛很有可能有其他特别之處。
能讓他百分百确認,紀初桃更将原因傾向于人禍,而非天災。
否則歸隻吃過一次那種魚,為什麼長久念念不忘呢?又為什麼會獨自一人不顧生病在家的妹妹,硬是要找到那種魚?
讓妹妹吃一次魚肉,難道比妹妹的安全還重要?
關于這一點,他們幾個都默契地沒有拆穿。
小哥能看得出那小男孩沒有說假話,他說的隻是隐瞞了部分内容的真話,隻是他暫時不清楚歸隐瞞的内容是什麼。
但初桃說的,小哥是完全認同的。
他點點頭,将老婆攬在懷裡抱緊,聲音清冷低沉。
“入夜以後我們去看看。”
對于小哥沒有說他自己去,紀初桃非常滿意,嘟起粉嫩嫩的唇瓣印在他唇角,不等小哥追吻上來,就調整個舒舒服服的姿勢把自己送進他懷裡。
森林中的夜晚遠比白天涼爽得多。
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瞎子和張海客拎着兩隻長耳野兔和兩隻野雞走了回來。
野生雞兔長得不會太大,四隻加在一起也才不到二十斤,這還沒算皮毛和内髒的重量。
胖子自告奮勇處理,直接把野雞野兔拾掇好後架起來,做了一個山間露天燒烤,也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鹽巴和調料,把野雞野兔做得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
紀初桃更是被小哥投喂一條兔腿,一個大雞腿和兩個雞翅膀,吃得飽飽的。
入夜,森林裡漆黑如墨。
山洞内燃着一團篝火,橘黃色的火舌舔舐着周圍寂靜的空氣,燃燒出現的噼啪聲讓山洞多了一絲道不明的人氣兒。
帳篷拉鍊拉開,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無聲出現在篝火旁。
目光和守夜的人對上,雙方默契地沒有出聲,隻是對着點點頭。
随後,兩個人影并肩消失在山洞口。
張海客看着族長和族長夫人一起離開,完全看不見背影後才慢吞吞收回自己的視線。
面上不顯,心中感歎。
看來他們張家也不是無藥可救。
而另一邊,紀初桃和小哥已經如同兩道黑色流光一般快速穿過森林,來到邊上一條山谷間的溪流附近。
河流寬有七八米,岸邊兩側都是石頭,看起來和雨村山上的溪水沒什麼區别。
兩人順着一側山谷的陡坡,幾秒便從山上滑了下去。
到河流旁時,紀初桃蹲下來仔細看了一會兒河底。
同印度很多髒到不行的河流不同,這條從山上發源的河幹淨得要命,幾乎可以算得上清澈見底,河流底下全部都是鵝卵石。
月光如水,照得河流仿佛會發光一般,紀初桃和小哥能清晰看到附着生長在鵝卵石上的綠色苔藓。
河流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兩人辨别了一下方向,迅速沿着流向一路向上。
月色底下,兩道身影的速度快得幾乎難以捕捉,飛跑間驚起的昆蟲不滿地鳴叫,偶爾過來喝水的小動物聽到聲音駐足觀望。
然而什麼都還沒看到,身邊便掠過兩道涼風。
紀初桃和小哥的速度遠遠比歸快得多,歸走了一天一夜才到的峽谷,他們倆隻用了三個小時。
離得老遠,兩人就看到數百米外有一道非常狹窄的山縫。
河流聲到這裡時突然大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把河流壓縮成條,讓它如同一個裝滿水的木桶,出口卻隻是一個破碎的小孔一樣。
水壓全部給到這個出水口,導緻出水聲音驟變。
不過半分鐘,兩人就走到了這條山縫附近,而随着他們的靠近,這條裂縫越來越大,直到到達裂縫底下。
兩人驚愕發現,這條裂縫竟然足有二十幾米寬。
情況如同歸所說的那樣,這裡面長滿了一種油綠油綠的葉草,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張深綠色的地毯鋪在峽谷裡面。
不過當兩人擡頭向峽谷上方望去時,才發現這裡應該不單單是一個峽谷,因為這頂上是完全是封死的,一點月光都沒有透下來。
這是一條自然的山體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