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是吳邪和胖子還會是誰!
這下紀初桃和小哥反而不着急了,就站在原地等着兩人過來。
幾十秒後,他們看見遠處的黑暗中,出現一個一晃一晃的白色光點,光點的移動速度很快,幾個呼吸間就挪動了一大片距離。
黑暗之中,紀初桃和小哥看到了兩個撒丫子狂奔的人影,以及他們身後十數個形态各異卻各個漆黑如墨的寬大鬼影。
同一時刻,吳邪和胖子看到遠處模模糊糊的黑影也心下一涼。
娘的,不是已經引了十幾個嗎,怎麼還有兩個守株待兔呢?
難不成他們在餓死之前,就要被這些黑影追得累死嗎?
白光晃過,胖子忽然見到那兩個“守株待兔”的影子長着兩張他非常熟悉的臉,忍不住喃喃。
“天真,我是不是快升天了,怎麼還在這看見小哥和天仙兒了呢?”
這話說得吳邪簡直想給他一個大逼鬥。
“死胖子,那就是小哥和小桃子,咱們有救了!”
“啥?不是幻覺啊?”
兩人的對話被紀初桃盡收于耳,她看向小哥點了點頭,後者在示意下将随手撿來的一個銅爐向遠處的石壁用力一擲。
“當”的一聲,銅爐撞在石壁上,激起一陣隻有紀初桃才能聽到的沙沙聲。
随後在吳邪和胖子他們靠近時,她和小哥一人抓着一個,迅速拐彎繞進新的密道。
那些黑影則被小哥扔出去的銅爐激起的馬蹄聲引走,隻十幾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松懈下來,吳邪和胖子整個人像泥一樣靠着石牆癱坐在地,抑制不住地大口喘息。
手壓在胸口,後知後覺呼吸道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吳邪更是爆發出一陣激烈的咳嗽,紀初桃從褲子口袋摸出兩顆薄荷糖遞給他們,讓兩人含着一會兒才勉強将呼吸壓制下來。
期間她和小哥将今天發生的事情和地下密道的形狀簡單講了一遍,最後在兩人越來越詫異瞪大的眼神中詢問。
“你們呢,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小女孩的表達能力有限,并且很多東西都倉促略過,交談間并沒有給紀初桃和小哥太多消息。
如今四人彙合,能溝通互換的内容就相當可觀了。
“有。”
吳邪趕緊點了點頭,喘了兩聲粗氣後壓下胸膛的翻湧,開始回憶這一天一夜在密道的經曆。
“機關什麼的都不說了,我們誤打誤撞也走到了一個圓形密道,那裡有很多壁畫,從上面描述的内容上看,的确是貴霜帝國建立的過程。”
“但我和胖子發現,其中一部分壁畫展現的内容和目前主流曆史完全不同,史學界一直認為建立貴霜帝國的是月氏人,可那幾幅壁畫上我們看到的卻是翕候叛亂,推翻大月氏王室的統治後建立了貴霜帝國。”
“他們為了統治延續了月氏的傳統,而後又潛移默化将鑄币和稱号更改掉,到公元一二世紀,大月氏人已經完全和大夏人融入一個民族。”
公元前很多遊牧民族是沒有創造自己的文字的,他們記錄本族曆史往往和藏地民族一樣靠石刻壁畫和口耳相傳。
月氏國也是一樣,甚至到目前為止,史學界尚且不知道月氏國講的是什麼語言文字,又是如何與周邊國家和漢朝溝通往來的。
“我們看到的壁畫既然記錄了很多未經面世的曆史,那不論真假,我想這裡真正的主人,都很有可能就是大月氏王氏的後人。”
曆史是一門需要佐證的學問。
一個地方發現文物、考古遺迹、墳墓,都能被視為曆史存在的證據,所以無論壁畫是真是假,既然千年之前便有人記錄,那就說明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而他們想繼續弄清楚這裡的秘密,就要找到能夠将這段曆史辨真的直接證據,壁畫也好,銘文也罷,總要有其一才能繼續推測。
兩方信息一核對,紀初桃對這裡的情況也有了大緻判斷。
她并不在意貴霜帝國到底是大夏人還是月氏人,而從現在真正的曆史上看,她也壓根沒見過張家有關月氏人的記錄,想來這個民族已經完全被漢化或者消失在曆史長河。
倒是吳邪說的大月氏王室的後人,紀初桃和小哥都覺得有很大可能。
見兩人呼吸平穩下來,他們也不再耽擱時間,順着主密道一路前進,回到剛剛和小女孩分開的地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小女孩,不見了。
吳邪和胖子的臉瞬間難看下來,急得圍着密道口的石像轉了好幾圈,看得紀初桃眼睛都暈了。
“行了,别轉了。”
她揉了揉腦袋,折騰一晚上的疲憊現在翻湧上來,和饑餓感一起交織在一起,像鬧人的野貓,令人不由自主煩悶。
小哥從後面攬住她的肩,代替老婆說了她沒說完的話。
“那女孩被張海客帶走了,石像上有他留下的記号。”
兩人打着手機手電筒,果然在石像脖子上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一個半圓形,中間還畫了一道橫線。
吳邪沒見過這圖案,不過小哥好像明白,估計是他們之間曾經留過的一些密語。
得知人沒事,胖子松了口氣。
那麼小的一個小姑娘,他們剛救下人就讓人家香消玉殒,擱誰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