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石壁上便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各種草原風景彩繪和士兵行軍打仗的圖案。
紀初桃不死心還想再找找,但那些色塊都不用她剝落,直接因為常年浸在濕潤的水汽重而脫色嚴重,露出下面空空的大理石闆來。
“看來真沒有了。”
她語氣有些可惜,再有一些明顯的線索他們就能初步判斷出這裡到底是哪個時期建立的了。
小哥倒沒太在意,掌心包裹住初桃的小手暖了一會兒,接着把耳塞給她重新戴好。
“走,往裡面看看。”
密道低矮狹窄,兩人隻能一前一後。
紀初桃在前面探路,小哥時刻防備着後面有怪異情況出現,同時手按在石壁上檢查機關。
期間兩人還聽到了幾次馬蹄聲,随着越走越深,其他聲音也不見了,密道陡然間寂靜下來。
兩人都能夜視,便沒開手電筒,整個陷入黑暗之中,顯得周圍更加無聲。
約莫前進一公裡多,少女忽然“咦”了一聲。
“有腳印。”
小哥視線越過老婆肩頭,打開手電照向前面的密道。
隻見五六米距離外的密道地面上,有一堆淩亂複雜的水痕,似乎是有人從遠處爬過來,不知為何在原地打了個轉又往回走。
水痕邊上有一個十分明顯的腳印,看形狀應該是塔林圍牆上留下半個腳印的那個女孩。
“吳邪他們果然在這裡。”
忙活一晚上,紀初桃終于發現了一個好消息。
密道内水汽豐沛,尤其是靠近中心賓度薩加爾湖的地方更是稍顯潮濕,腳印留下的時間根本無從判斷。
不過女孩爬行的痕迹并沒有消失,一路向前延伸,通往更黑暗的密道深處。
“老公,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她轉頭,目光詢問地看向小哥。
整個痕迹裡隻有女孩一個人,極大可能是她和吳邪他們走散了,亦或是她已經被這裡什麼東西占據了身體。
小哥看了一會兒那串延伸向前的腳印,思索片刻,點點頭。
“去。”
如果那女孩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話,那她就是最了解昨天到底發生什麼的人。
這種能找到吳邪和胖子的機會,兩人自然不會錯過。
确定女孩爬走的方向,紀初桃和小哥迅速追了上去。
整個密道都是相對标準的半圓形,走了幾百米後,紀初桃忽然聽到一個十分壓抑的哭聲,哭聲底下,是因恐懼而激烈的心跳。
近了!
她轉頭給小哥使了個眼色,讓他把手機收起來,緊接着加快速度又愈發小心向前。
過了一個弧面轉彎,前面倏然露出一點光亮。
少女停下腳步,掩在牆後微微探出半隻眼去看前面的情況。
隻見十幾米外又是一個密道口,應當是與他們進來的密道口相對的另一邊,把守的地方也有一個相同的鷹首獅身像。
而此刻,一個衣着褴褛的女孩小心蹲在石像後面,一手捂着嘴小聲抽泣,另一隻手還不斷按着手機上的按鍵。
手機森白的光芒照得她小麥色的肌膚都稍顯蒼白。
看到女孩的一瞬間,紀初桃的眉頭便不由自主蹙了起來。
女孩瘦小的身體被紅色紗麗包裹着,肉眼可見的地方都是抓痕和擦傷。
紗麗深一塊淺一塊,上面除了髒污以外,還有她傷口滲出的血漬,都已經幹涸結塊,看着慘兮兮的。
最重要的是,女孩模樣看着還不過十三四歲。
小哥沒有初桃看得那麼仔細,隻淡淡掃了女孩一眼後,便将目光放在她緊抓着的手機上。
那是胖子的手機。
看清女孩按鍵撥号的動作,小哥眸光微微一閃,靠近老婆身邊,低聲道。
“她在打電話。”
打電話?
紀初桃有一瞬的錯愕,随即反應過來,女孩的手機應該是吳邪和胖子給她的,并且教了她如何撥打聯系人。
這種情況下,能聯系上一個人都是好的,不然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等他們被人發現很有可能已經變成活化石了!
兩人沒有貿然出現,而是靜靜躲在石壁後面等了一段時間,直到又兩次黑色人影和馬蹄聲呼嘯而過,才出現在女孩面前。
猛然聽到聲音,小女孩吓得心髒都停了一下。
但在看到紀初桃和小哥的臉時,她眼中瞬間光芒大亮,跌跌撞撞跑到兩人面前,舔了舔幹涸的唇瓣,語氣急促。
“你們是吳邪哥哥和胖子叔叔的朋友對嗎?我看過你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