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紀初桃偶爾也會想起曾經在那個世界的生活。
她不懷念,可二十年成長的日日夜夜不是假的,她所學習的、經曆的也不是假的。
曾經在紀家和費家的生活和爺爺、外公的培養,才鑄就了現在的她。
隻是相比一成不變,毫無起伏的生活,紀初桃更希望自己是自由的。
大概這就是她遲來的叛逆期。
少女抿起的唇瓣輕擡,黏黏糊糊又靠近小哥一點。
“我真的覺得這裡很怪,不太像印度本土的風格,反而有一種……”
紀初桃腦海裡的知識太多太雜,一時間有點篩選不出合适的形容詞。
已經被老婆安慰好的小哥捏了捏她的手,補充。
“漢化和野性并存。”
少女眸光一亮,順着小哥的話點頭。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其實縱觀曆史時就會發現,不同國家、不同朝代和不同民族之間都有其獨特的風格習俗。
例如中國古代的商周、先秦時期,國家重視占蔔祭祀,殘忍血腥的祭祀制度就是當時的政治文化核心。
所以現在發現的諸多殷商、戰國時期的墓葬,往往都有大型的陪葬人坑。
原始而又殘酷。
又例如遊牧民族,因為逐水草而居,生存和生活大多倚仗天地自然萬物,所以他們往往更尊重自然,同時也更容易形成萬物崇拜的信仰。
像剛剛紀初桃和小哥看到的那些關于山川河流、草原馬群的石雕壁畫,實際上就是一種原始的自然崇拜。
但在這些壁畫當中,他們又能明顯察覺出中國古代的曆史元素。
紀初桃很難解釋她和張起靈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就像聽一首歌,任何一個中國人都從它的旋律中就能清楚分辨出究竟是出自中國的,還是出自日本的。
如果硬要說,她隻能認為建造這個地下通道的人,一定受到過中國古代朝代的影響。
“我現在倒是越來越好奇,修建這裡的究竟是什麼人了。”
從他們進來開始,整條密道就是以弧形形态來修建的,經過拐彎時能明顯察覺出視線中出現的石壁并不在同一平面上。
密道寬度有三米左右,但高度卻不到兩米。
紀初桃一米七的身高在裡面還能正常站直,小哥卻已經頭頂石壁,少數翹起的發絲都貼着頂部的石頭危險擦過。
這要是突然出現什麼變故,兩人處理起來還真有些棘手。
整個地下密道的長度非常誇張,從下來到現在,紀初桃和小哥估算過走過的距離,大緻已經超過了上百米。
但密道前方還是永遠的一片黑暗,看起來無窮無盡一樣。
兩人有走出幾十米,幽靜深邃的密道中忽然響起一聲震動的嗡鳴。
“嗡嗡——”
地底安靜無聲,襯得這種嗡鳴如同幽靈鬼魅,讓人靈魂都跟着瞬間一顫。
紀初桃低頭,看着小哥手裡正發着白光、震動着的手機,漂亮的五官挂滿無辜之色。
“我的手機直接連着衛星終端的。”
自從上次發生過天下第二陵的事情,她就已經另辟蹊徑,開始組建研究航空航天領域,并且給核心工程組提供了那個世界紀家的研究數據。
去年第一艘運載火箭發射時,就帶上了一顆紀初桃專用的私人通訊導航衛星。
其實小哥的手機也被換成了特制的,但給他打電話的人比珍惜動物還少,所以幾乎從來沒響過。
來電的是小花,紀初桃按開免提,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溫潤的聲音。
“你們去哪野了,瞎子那邊怎麼打不通電話?”
紀初桃看了一眼他們現在位于的地下三十米以下的通道,眉梢輕輕一挑,實話實說。
“他可能是去當馬裡奧了。”
“馬裡奧?你說他去地下當水管工了?”
小花輕笑,瞬間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所以你們現在應該又走丢了是吧,你和小哥在一起,他跑沒影子了。”
紀初桃摸摸鼻子,尴尬和小哥對視一眼。
“腳前腳後而已。”
為了避免小花繼續調侃,她趕緊補上剛剛和小哥見到的一切。
“我們在布巴内斯瓦爾一座寺廟裡發現了地下密道,這裡有些奇怪,等一會兒我把行動軌迹同步到你那邊,你派人分析一下這裡的地形。”
地下三十米的衛星信号也不算好,小花這通電話能打過來,還真是幸運所緻。
挂斷電話,紀初桃就将手機一直自動記錄的行動軌迹同步給小花,并且隻要一有信号,新的記錄也會一并傳到他那邊。
等做完一切,兩人才又繼續向前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