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胖子就“嘿”了一聲。
“請育兒師幹什麼,胖爺我一頂十,我可不放心這寶貝侄子侄女讓别人來帶,我們哥幾個現在分配的正好,天仙兒你可别亂花錢請啥育兒師。”
紀初桃捏着兩個奶瓶,小心把奶嘴塞到寶寶嘴裡,看着他們津津有味吸吮起來,才轉頭看向在搗鼓消毒機的幾個人。
“那不是怕你們太累,又不隻是一天。”
養護寶寶是個精細活兒,尤其是新生寶寶。
照顧他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單純的愛和金錢的投入,還有長時間的熬夜、碎片式的睡眠和無窮無盡的精力消耗。
“我們又不是小孩,一人守半夜沒問題,而且妹妹很乖,叫醒起來吃完奶就睡了,換尿布洗屁屁也從來不哭。”
小花其實還挺喜歡這種生活的,他沒結婚也沒下一代,解家的小孩不親近他,幾乎很少能和妹妹這樣小的小寶寶接觸。
“你們家兩個寶寶不愧是龍鳳胎,昨天前半夜我抱着妹妹去洗屁股,結果吳邪正好也帶着哥哥出來。”
提起這一茬兒,瞎子也很有發言權。
“花兒爺說的沒錯,我後半夜也和胖子撞上了,合着你們家倆祖宗,拉屎都不約而同選擇一個時間?”
紀初桃被他們說的話逗得笑出眼淚,最後到底沒有再提請保姆的事。
寶寶出生前,小哥就親手布置了一間嬰兒房和爬爬客廳。
布置一間不是因為他吝啬,而是他們幾個在雨村已經待了很多年。
如今寶寶出生,等六個月以後,他們就會搬到海島去,自然沒必要把家裡重新大裝一遍。
現在的嬰兒房,還是小哥拿二樓的客廳改建的。
哥哥和妹妹吃完奶、換完尿布後,小哥就把他們抱到了客廳的胎嬰倉裡。
全程紀初桃都沒有機會伸手幫忙,隻能在寶寶躺好後,坐在小哥給她拿的軟椅上,
左手一個沙錘,右手一個搖鈴,無所事事地逗着寶寶玩。
“寶寶,看媽媽,看媽媽。”
哥哥和妹妹剛吃飽,現在正精神着,被熟悉的紀初桃這樣一逗,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
小嘴咧開,露出光秃秃的粉嫩牙床,看得她心都要融化了。
“老公你快看,寶寶笑了,就是一顆牙都沒有。”
小哥站在老婆身後,看像兩個胎嬰艙裡笑得燦爛的一對兒女,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
“過幾個月他們就會開始長乳牙。”
紀初桃覺得自己可能有一些親媽濾鏡,不然兩個寶寶怎麼越看越可愛。
新生兒覺多,哥哥和妹妹精神了沒一會兒就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趁這時間,吳邪和胖子他們做飯的做飯,補覺的補覺。
“下午想吃什麼?張海客給你送了海參和魚膠,要不要拿來炖粥?還是吃黃花魚,蟲草老鴿湯?”
小哥一邊問,一邊端着炖了幾個小時的燕窩開始給老婆補湯湯水水。
紀初桃已經習慣了這幾天不勞而獲、有小哥投喂的感覺,咽下溫熱清甜的燕窩,偏頭想了想。
“不想吃海參,還是黃花魚吧。”
就小哥這個補法,她就是真有産後問題,也能在這種情況下補得氣血足足的。
不過反正不管白天她補多少,晚上受罪的都是小哥。
一想到這個,紀初桃忽然眼睛一亮,開始有點能享受到補品當中的樂趣了。
小哥還不知道她心中打的鬼主意,喂完燕窩之後,便去廚房炖黃花魚。
八月的陽光熾熱而強烈,林間的樹葉被曬得微微卷曲。
雨村的瀑布從山頂落下,經年不絕地發出令人舒适的轟鳴。
午後,原本湛藍的天空飄來大片大片的烏雲。
雷聲滾滾而來,豆大的雨滴瞬間傾盆而下,落在屋檐上,形成一串晶瑩剔透的簾幕。
紀初桃坐在屋中守着熟睡的寶寶,看懸挂在屋檐的風鈴被雨水沖刷,夏日雨中的風吹着它慢慢作響。
透過客廳的落地窗,她還看見小哥在廚房認真忙碌的模樣。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她的生活已然圓滿。
紀初桃輕輕揚起唇角。
不出片刻,陣雨停歇。
大雨過後的空氣格外清新,帶着一股淡淡的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小哥打開門進來的時候,她忽然就想到了兩個寶寶的小名。
“老公,寶寶的小名就叫壺壺和檐檐怎麼樣?”
小哥帶上門,将初桃的外穿拖鞋擺在地上,随後站直身體,點點頭。
“好。”
“飯做好了,去隔壁吃。”
“嗯!來啦。”
壺壺檐檐,雨歇聽蟬。
心共雲閑,歲月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