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前一天,紀初桃和小哥回到了他們在杭州的家。
這是兩人置辦的第一處房産,也是他們最初生活記憶最多的一個地方。
吳邪和胖子沒跟着回來,而是直接坐飛機飛北京參加九門的年底會議。
十五年的時間讓杭州驚天巨變。
如今這裡已經是全國十大城市之一,GDP也一騎絕塵,成為炙手可熱的百強城市。
原本一千多萬買的房子,現在直接翻了十幾倍。
當初房子的前主人林老闆買的地皮自己建的私人住宅,如今這塊地皮自然也在紀初桃的名下。
别墅有人定期清潔,頂層的衣帽間和地下二層的收藏室都有價值不菲的珠寶古董,所以這裡的安保也非常到位。
上一次回來時,紀初桃已經抽空将裡裡外外的門換成了虹膜識别。
簡單一刷,門鎖咔哒一聲打開。
燈光亮起,屋内陳設一如上一次他們離開的整潔如新。
客廳沙發上鋪着紀初桃最喜歡的一塊毛毯,平常在樓下看電影時,這塊毛毯就會披在依偎一塊的她和小哥身上。
“雖然我們待在這的時間不長,但每次回來,我都有一種止不住的歸屬感。”
紀初桃換上毛絨拖鞋,翩跹蝴蝶一般落在沙發裡,小臉陷進雪白的毛毯中,又比雪色更豔。
身後小哥還在玄關,将她脫下來的短靴放好才換了他的拖鞋。
一黑一白的情侶毛絨拖鞋,成雙成對,恩愛得很。
小哥也走到沙發坐下,長臂一展,将老婆和毛毯一起抱進懷裡,低沉的聲音像屋外飄落的冬雪。
“這是我們第一套房子。”
紀初桃從毛毯中擡起小臉,調整姿勢靠在小哥肩膀。
她不耐冷,每到冬天總穿得像個毛絨團子,絲毫不在意是否美觀。
柔順厚實的皮草包裹着她纖細的身軀,一頭濃密黑發也藏在頂毛絨帽下,整個人像蓬松炸毛的貓團。
紀初桃生得高挑纖瘦,即便穿得這樣厚也絲毫不顯魁梧。
不過保姆知道房子主人今天回來,臨走前打開了屋内的恒溫系統,被小哥摟了一會,她身上很快就升起了一層薄汗。
“張起靈,屋裡好熱。”
紀初桃嬌氣嘟囔,在小哥懷裡擰了擰身子。
這是不高興了。
小哥眼底閃過一絲笑,松開手,将初桃脫下的皮草拿到玄關挂好,自己身上的大衣也挂靠皮草旁邊。
一淺一深,親密和諧。
兩人回到杭州的家時,夜色才堪堪籠罩整個西湖。
别墅的挑高足夠優越,站在頂樓卧室外陽台,能清楚看到對面的柳浪聞莺。
再遠眺,便是波光粼粼的西湖和雷峰塔。
往年春夏之際回到杭州時,紀初桃和小哥都會坐在陽台上,觀對面綠柳匆匆。
風筝在天上飄搖,地上人出門踏青。
遊客在西湖觀賞春意盎然,也将自己化成他人眼中風景的一部分。
今年兩人回來的晚,柳浪聞莺裡不少樹都已經光秃地隻剩滿頭枝條。
四季的最後一場,唯餘滿園秋色,青黃相接。
屋外飄着稀零的雪花,屋内流淌和煦的暖風。
時間還早,紀初桃随手挑選一部電影當背景音,整個人窩在小哥懷裡和他說着明天安排。
“明天我們去老巷子那邊吃早餐怎麼樣,好像已經十幾年沒見過小院附近的叔叔阿姨了。”
十年光陰,那些照拂過她的叔叔阿姨,現在恐怕也快要做爺爺奶奶了。
歲月的無情流逝讓紀初桃有些恍然。
大概因為容貌定格在最盛,她已經難以體會到時間這個概念。
對她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是永恒的。
“我想吃楊叔做的灌湯包子啦,順便再故地重遊,看看我們那時候住的小院。”
紀初桃勾着小哥的脖頸搖晃撒嬌,甜嗲嗲的聲音讓人心頭發軟。
老婆撒嬌,小哥向來是不會膩的。
雖然他表現的不明顯,但從結果上看就知道其實非常受用。
幾乎懷裡人話音剛落,小哥就直接應了聲好。
攬在少女肩頭的手指微微一動,又低聲補充。
“明天跨年,可以在外面多逛逛。”
他們倆這次回來就是想在杭州跨年,往年要麼在墓裡,要麼旅遊在外,想好好度過一年結尾總是不易。
這次剛好吳邪胖子有事不在,小哥便達成了二人世界的願望。
“那吃完早飯我們就去景點逛一逛,靈隐寺和飛來峰,還可以嘗嘗寺廟的齋飯,這麼多年我們都沒在杭州好好玩過呢。”
紀初桃靠在小哥胸膛,掰着手指細數家周圍這些著名景點。
數到最後,她發現除了西湖以外,杭州那些全國聞名的旅遊旺地,她和張起靈竟然一個都沒去過。
這要是說出去,壓根兒不會有人相信。
小哥單手扶在初桃的腰肢,拿過側邊的毛毯蓋在兩人身上,大手上移,輕輕揉了揉她的頭。
“不然在這裡多留一段時間。”
小哥其實很喜歡這個家。
在他和初桃最初的相知相遇中,這裡是兩人第一個家,每一處都有他們共同的回憶。
而且,他現在也想留下更多。
覆在後腰的手掌瞬間灼熱,滾燙的溫度透過一層薄薄的針織衫傳遞到紀初桃身上,讓她禁不住微微前傾。
像要擠進小哥身體裡,直接将人壓得背陷進沙發,黑黝黝的雙眸定定看着她。
四目相對,氣氛平添幾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