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小哥默默看了眼正在開車的老婆,黑眸深邃,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
吳邪肯定是讨人喜歡的。
不然當初初桃怎麼會主動想和他交朋友,在魯王宮還冒險救了他。
與此同時,正在開車的紀初桃忽然覺得脊背一涼。
她擡手摸了摸耳朵,沒有發熱,轉頭發現小哥正看着她,嘴角忍不住輕輕一揚,露出個軟甜甜的笑。
雖然新加坡和馬來西亞新山隻隔了一座跨海大橋,車況好的話自駕過去隻需要一個小時,但架不住他們是入境旅遊。
雙重buff疊加之下,整個出入境時間花了大半個小時,等到達新山預定的别墅時,時間都已經到了下午四點。
他們新的住處是一棟上下兩層的别墅。
據說這個民宿是由一家馬來西亞傳統排樓改造出來的,和普通别墅完全不同,整個方方正正地坐落在森林中央。
院子占地面積極大,戶外泳池、落地窗、躺椅、秋千應有盡有,幾百平的院子裡還用樹木和沙包圍出了一圈卡丁車賽場,賽道旁邊整齊停放着五輛卡丁車。
車子停好下車打開後備箱,紀初桃就聽到車門開合聲,擡頭一看,是林竹從吳邪的車上下來。
眼眶微紅、眸中含淚,顯然兩人的交談并不算愉快。
一下車,女孩就直接奔向另一側也剛剛下來的阿歲。
看到阿歲輕聲安慰着她,紀初桃淡淡移開視線,和小哥一起把行李提進民宿。
選好房間,換好床單用品,兩人才又和吳邪他們三個聚在一起。
“天真,你是不是傷人家女孩的心了,我都看到小姑娘哭了。”
胖子自诩情聖,他早在清邁的時候就發現林竹那丫頭看天真的眼神不太對勁。
不過他們雖在旅行團裡,但很多行程都是天仙兒臨時改的,能一起玩的時間有限。
小丫頭可能也發現了彼此之間不同,才想就着這次機會表露下心迹。
吳邪無奈聳肩,臉上挂上一點尴尬。
“那怎麼辦,我總不能答應她吧,我的年紀要是結婚早點都能把她生出來了。”
而且他真的沒說什麼難聽的話,隻是虛構出來了一個要結婚的女朋友。
大概是他的謊言沒什麼說服力,被林竹給看出來了,小丫頭自尊心強,感覺到了被拒絕的難堪。
“再說她也未必是喜歡我這個人,可能隻是一時間被外貌迷惑,加上我救了她一次,才出現了吊橋效應。”
當時清邁雨林情況緊急,吳邪不可能把普通人丢下不管,才冒頭做了臨時領隊。
他覺得林竹也未必是真的喜歡他,隻是錯把那種情況下産生的心跳加速當成了心動。
不過吳邪還是有些内疚。
他的表情變化在幾人面前不用藏,也壓根藏不住,胖子還在想說些什麼安慰一下,就聽小哥淡淡來了一句。
“不是所有情感都需要你回饋。”
言下之意,對于不喜歡的人和事,不用抱有太多複雜的情緒,不然隻是徒增煩惱而已。
胖子也不住點頭。
“對對對,小哥說的對,天真你就聽小哥的,都是人生哲理啊,學去吧!”
林竹一事并沒有在他們之間掀起什麼波瀾,吳邪聽了小哥的話也迅速将那點内疚和尴尬抛諸腦後,聊起新山的吃喝玩樂。
新山是他們在馬來西亞中轉的地方。
西馬接下來的旅遊計劃是一路自駕,同樣也是為期一個月。
從新山出發,沿着西馬西海岸線從東南開到西北,途徑馬六甲、吉隆坡、霹靂州,最後一站槟城時再乘飛機飛到東馬亞庇和仙本那。
原本林團還想搞一個公路趴體,但眼見紀小姐他們開的車一輛比一輛貴,加起來快能買下來一個公司了。
林團都不好意思讓公司把原定的豪華大巴車弄來。
剩下這一筆經費他沒浪費,索性直接到新山最大的市場買了新鮮的豬牛羊肉,準備晚上給旅行團開個露天燒烤小派對。
胖子自告奮勇跟去采買,同時拽上了吳邪,省得他看到林竹那小姑娘再尴尬。
落日西斜,明黃色的陽光光線此刻變成了深邃的橘紅。
橙色晚霞垂落在樹梢,将翠樹染上淺淡血色。
紀初桃換掉身上穿的裙子,套了條及膝短褲和一件小哥的T恤,準備下樓到院子裡開卡丁車。
本來她翻行李箱的時候想找一件吊帶穿,結果翻來翻去,隻有各式各樣的裙子和長褲,一個吊帶都找不到,同時消失的還有那些剛買的露背沙灘裙。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之前張起靈收拾行李箱時,把她那些漂亮裙子都收繳了。
沒辦法,紀初桃隻能匆匆拿了一件小哥的上衣。
黑色T恤在她身上有些寬大,清風吹拂,勾勒出布料底下脊背纖薄的線條,衣擺過臀,行走間帶起一陣清幽的香。
小哥拿着飲料從廚房出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