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胖子主廚,加之副手吳邪和黑瞎子,整個全魚宴堪勘花了大半個小時。
九菜一湯。
菜端上桌的時候紀初桃都都忍不住驚訝。
除了她點的幾道外,胖子他們還做了涼拌魚皮、炸魚排、醬焖魚雜、椒麻魚片、香煎魚尾,還有一道大菜——鐵鍋炖石斑魚。
也不知道這三人是在船上哪個犄角旮旯找到了那麼大一口鐵鍋。
為了符合鐵鍋炖的特色,胖子用白面捏了不少千層花卷貼在鍋邊,白白胖胖的花卷浸滿了湯汁,油潤透亮,瞬間提升起人的食欲。
“一人三個不能多吃啊,一共就捏了十五個。”
胖子語氣小氣吧啦的,但手卻十分勤快地挑出來了一個最完整飽滿的花卷放到盤裡遞給小哥。
“來小哥,是不是惹我們天仙兒生氣了,趕緊送個花卷彌補一下。”
聞言,紀初桃挑了下眉。
“這你都知道?”
胖子嘿嘿一笑,會心不語。
他們天仙兒的情緒多好懂啊,平常壓根兒不會鬧情緒一主。
說簡單點,真正能讓她産生情緒的事情不多。
所有能靠金錢來維持的關系,他們天仙兒都不會放太多感情進去。
就像船上的麥蘭丫頭,也是一心崇拜他們天仙兒,她得到的反饋也隻是漲工資、有更大的提升空間。
這麼說可能顯得紀初桃有些不近人情,但胖子覺得這恰恰是她善意的另外一種體現。
沒辦法,誰讓他們天仙兒一心向小哥,對其他人比木頭還木。
也還好,他們幾個在她心裡也占據了重要地位。
他們是可以一生維系的朋友和家人。
胖子覺得開心,連帶着早上發現自己脫了一塊皮的事情都抛到腦後,直接多喝了兩碗生滾魚片粥。
生滾鮮甜,香軟綿滑。
魚刺都被挑的幹幹淨淨,入口隻有魚肉的鮮嫩彈牙,搭配軟爛香甜的米粒,堪稱一道完美的魚片粥。
酒釀魚腩是道江西菜,上次他們去江西時吃過,驚為天菜。
湯頭用的是米酒和醪糟,油炸過的魚腩肉緊實勁道,麻辣鮮鹹,還帶着淡淡的酒香和米香。
正常切好的魚塊需要腌制晾曬兩天再下鍋油炸,但他們沒時間晾幹,幹脆直接油炸,倒也複原出了百分之八十的味道。
瞎子都直誇胖子手藝越來越好,再練幾年可以和禦廚比比了。
等吃完飯,紀初桃面上那點小脾氣早就消失不見,又親親熱熱和小哥貼在一起。
下午陽光正好,海風拂面帶來陣陣清涼。
收拾好餐廳的殘局,他們五個搬了躺椅到甲闆上曬日光。
屏障液一塗,幾人毫無負擔地暴露在太陽底下,絲毫體會不到紫外線的火辣。
海風輕拂,帶來大海獨有的鹹腥,波光粼粼的藍色海面一望無垠。
黑瞎子不知道從哪掏出了四副墨鏡,一人分了一副。
墨鏡戴上後,日光浴瞬間多了海上度假的味道。
紀初桃吃得太飽,現在躺下以後就有些犯困,她捂着嘴小小打了個呵欠,還沒放下手,就聽身邊小哥問道。
“困了?”
她點點頭,向小哥懷裡靠了靠。
“那睡一會兒。”
小哥邊說邊拿過身側放着的襯衫蓋在初桃身上,單手摟着她輕輕拍着她的胳膊。
紀初桃沒有硬抗睡意,乖乖靠着小哥閉上眼睛,手指捏着他的衣角。
耳邊是吳邪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身側是熟悉的張起靈的氣息。
這樣的放松狀态下,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黯淡下來。
紀初桃發現自己已經躺到了卧室床上,張起靈的掌心還貼在她的後背,像個自帶熱度的暖寶寶。
她還沒動,就見小哥睜開了眼。
眸光清明,沒有一點睡意。
“睡好了?”
小哥擡手摸了摸老婆的臉蛋,将她耳側的碎發撫順,聲音很輕很低,語氣卻是柔和。
紀初桃是沒有起床氣的,不過她偶爾會賴床,現在就是那極少數時間。
她把自己往小哥懷裡送了送,頭枕着他的胳膊,手也環抱着他的腰,黏黏糊糊詢問。
“幾點啦?”
小哥連人帶被都裹進懷裡緊緊摟着,輕聲回答。
“五點半,還有半個小時靠岸,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
“可以再睡一會兒。”
紀初桃下午睡了将近四個小時,現在醒了倒也感覺不到困了,不過她沒睜眼,還是窩在小哥懷裡。
“普吉島那邊怎麼樣?行李已經送去我們要住的酒店了嗎?”
“嗯。”
小哥硬應了一聲,停頓兩秒後又說了一句話。
“吳二白來電話了。”
被他這麼一說,少女登時清醒了幾分,霧朦含水的眼眸眨了眨,後知後覺電話應該是他接的。
“二叔有事?”
小哥回想了一遍吳二白電話裡說過的話,面色露出一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