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位老闆的做事風格特别熟悉啊?”
剛聽菜館老闆和張起靈通電話時,紀初桃就覺得這人有些莫名的熟悉。
不是聲音,而是那種對一切都莫名不在意的态度。
特别像月前他們在清邁逛古董街時遇到的那家古董店老闆,長得很年輕但滿頭銀絲、聲音非常蒼老的那個。
被她這麼一提,吳邪和胖子瞬間就想起了當初那個惡趣味的年輕老闆!
“娘的!怪不得我剛剛一進來,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嘴臭!”
胖子直接罵出聲。
“我說呢,這人的套路怎麼那麼熟悉,可不就是上次罵我一頓又給我們送了擺件那老闆,一模一樣的嘴臭!”
以前他一直信奉一點,那就是簡單的嘴臭、極緻的享受,一般能讓别人感覺到抓心撓肝的一直都是他王胖子。
沒想到竟然在泰國遇到了比他還不要臉的。
最重要的是,那古董店老闆根本不懼任何攻擊,連祖宗詛咒攻擊都不好使!
胖子還在憤憤,吳邪想的可就多了。
“小桃子,你不會是覺得這個人和那古董店老闆有什麼關系吧?”
紀初桃搖搖頭。
她其實就是直覺兩人挺像的,尤其是做事風格,都有種不顧他人死活的肆意自由。
簡單來說,這兩個老闆都是那種極度以自我為主的人。
小哥沒說話,把倒好的陳皮普洱放到初桃面前。
茶湯紅潤透亮,在燈光下如同剔透翠玉。
香味交融,陳皮的果香、藥香以及普洱的清醇相互糅合。
原本紀初桃隻是想潤潤嗓子,現在聞到這個香味,反而真的起了一點興趣。
茶杯是普通白瓷,端起輕壓一口,茶香和陳皮香相輔相成,有存在感之餘也給整道茶增光添彩。
放下茶杯,少女掩住眼底的異色,将注意力拉回面前。
“隻是覺得有些眼熟。”
黑瞎子不知道他們之前在清邁的事,吳邪和胖子便給他講了幾句。
聽說光一面之緣就被人送了一尊昂貴的擺件,他邪肆一笑,手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壞事。
因為都是現成處理好的食材,菜館老闆做起菜來其實并沒有太久。
胖子怕吃到預制菜,還偷偷到後廚看了一眼,回來跟他們說這老闆确實有兩把刷子。
後廚幹淨得跟有潔癖似的,一排四個竈全都燃着火。
那菜館老闆竟然是四道菜一起在做!
半個小時後,一鍋花旗參黃芪烏雞湯被菜館老闆從後廚端了上來。
這人的喜惡似乎非常明顯,端着湯直接越過吳邪他們仨,把整鍋湯都放到小哥面前。
“靓仔,個雞湯煲好咗啦,先畀你老婆裝一碗飲吖。”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能聽能講粵語的,因此也對菜館老闆為何對小哥青睐有加而好奇。
等老闆又回後廚忙活,吳邪趕緊把他們的疑問問出口。
他懷疑小哥給這老闆下了什麼迷魂藥。
小哥拿過一隻白瓷碗,一邊仔細燙洗,一邊淡淡回答。
“不是對我。”
那個老闆根本就不是看他這個人順眼。
小哥能感覺到那個人的目光看向他時并沒有其他情緒,隻有在他關心初桃時,那老闆臉上才會極快地流露出一絲欣慰。
“不是對你?那是為什麼啊小哥?”
胖子這下也搞不清楚了。
小哥沒回答,掀開陶罐蓋子,一股難以形容的鮮香頓時撲面而來。
罐内是清亮澄澈的雞湯,切成大小均勻的烏雞塊、個頭極大的枸杞和紅棗、切片的花旗參和黃芪。
雞湯的鮮甜和藥材的厚重恰到好處。
小哥舀了三勺湯和一塊腿肉,穩穩放在初桃面前後,才又繼續解釋。
“是因為初桃。”
少女疑惑眨眨眼,捏着湯匙側頭看向說話的小哥。
“我打電話給他時,他原本拒絕了,是聽到我說初桃胃口不好、想吃一些清淡的菜,他才接下了這單生意。”
所以聽到菜館老闆抱怨的那幾句,小哥并沒有在意。
吳邪和胖子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老闆從剛開始就提到什麼疼老婆才做生意,原來他們今晚能吃上飯不是撞大運,而是因為他們小哥疼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