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雪白的小臉瞬間泛起層層粉紅,如同枝頭盛放的海棠花。
他們平常外交的都是吳邪和胖子,她的确很少聽到張起靈說夫人這兩個字。
猛然間聽到,讓她不禁有些羞赧。
那老闆似乎也愣了一下,在話筒那頭啧了一聲,順着小哥也一同說了普通話。
“行吧行吧,看在靓仔你疼老婆的份上,今天過來吃吧,多晚我們這都開着。”
“到門口了敲五下門,多一下少一下都不開昂,記得别敲錯了。”
聽到這話,紀初桃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想法。
這老闆還真有性格!
訂到老婆想吃的餐廳,小哥也放下心,道過謝後才挂掉電話,把手機放在身側桌幾上。
擡眼看向一旁一直看着他的初桃,将她軟膩的小手握在掌心。
“到了以後多吃一點。”
聲音仍舊清冷平淡,但紀初桃能清楚感覺到握着她的那隻手,溫暖又有力量。
她勾唇一笑,攥住小哥的兩根手指輕晃着撒嬌。
“老公你真好,等會我一定多喝兩碗雞湯。”
小哥點點頭,嘴角似乎翹了一下,他沒再說話,隻輕輕捏着少女柔軟纖細的手。
雖然菜館老闆保證會一直開門,但讓人家等着到底是不好,紀初桃他們按完腳和背後便開車往生态園去。
到目的地時,大概晚上十一點。
那個粵菜館開在山腳下,是一處非常古樸的中式宅子。
白牆黛瓦,飛檐翹角,門楣上挂着一個紅底金字牌匾,上面隻有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粵菜。
“還是獨門獨棟獨院呢,怪不得這老闆一個月隻開三天,丫合着根本不缺錢呀!”
胖子看着緊閉的朱紅大門,一拍大腿。
泰國地皮雖然算不上寸土寸金,但這世界上在哪擁有一棟房子能不要錢,這老闆能開這麼大的店,還這麼任性,指定是個有錢人!
剛剛路上,紀初桃已經和他們說了這家店的任性之處,以及那唯一一條控訴老闆的五星評價。
現在幾人都很好奇,到底這老闆手藝得有多好,才能這麼豪橫。
菜館的裝修非常考究,兩扇朱紅大門立在高牆之間,上面鑲滿了一排排銅質乳釘。
門中立有饕餮銜環輔首,同樣的銅質黑漆,氣勢十足。
小哥沒忘記老闆的叮囑,走到朱紅大門前,握住門環不急不緩地叩了五下。
門裡沒有動靜,他也沒再敲,回到初桃身邊靜靜等着。
不到一分鐘,門内傳來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
“嚟咗嚟咗,系唔系打電話嚟嘅靓仔吖。”
“唔系睇喺你錫老婆嘅份上,我唔會同你做生意嘅。”
老闆一邊抱怨,一邊趿拉着拖鞋走到大門口,從裡面打開金屬門闩。
“吱嘎——”
沉重的朱紅大門緩緩向内開啟,露出門後一個闆寸頭的彪形大漢,穿着白背心和黑短褲,腳上卡着人字拖。
非常廣味兒的一副裝扮。
看到他們五個,菜館老闆一愣。
視線落到小哥身上,他驚訝了一瞬,沒想到這兄弟長得這麼…說不出的帥。
而看到小哥身邊,和他手牽着手、一襲墨綠長裙的紀初桃身上時,菜館老闆直接瞪圓了眼睛。
這應該就是打電話來的兄弟吧,怪不得都半夜了老婆想喝湯還要出來。
這麼漂亮的老婆,誰不得疼着寵着!
注意到他的目光,小哥淡淡地點了點頭,率先開口。
“打擾了,我們電話定了位置。”
菜館老闆又看了他們一眼,招了招手,錯身讓開位置讓幾人進去,态度明顯比剛才好了不少。
“進來吧,你們來得算是湊巧了,今天剛有食材運過來。”
“晚一天都什麼也吃不到。”
紀初桃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個老闆,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人的氣質有點熟悉,
好像她最近才在哪裡見過一個非常類似的人。
還沒想起來,她便被小哥牽着手帶進了院裡。
院子很大,左右各擺着一個很大的陶瓷缸,裡面是鋪滿整個水面的綠色肥厚荷葉。
荷葉之間,亭亭樹立着幾支藕粉色的荷花。
堂屋的門是開着的,裡面亮着明黃色的暖光,屋内擺着幾張桌椅,能看得出的确是個菜館。
等他們找好位置坐下,那膀大腰圓的老闆才又叼着煙出現。
沒抽,隻是在嘴邊咬着。
“我這裡可不興點菜,剛聽這位靓仔說他老婆胃口不好想吃點清淡的,我後院那花旗參烏雞湯可就炖上了,半個小時以後出爐。”
“剩下幾個菜,就隻能吃今天處理好的,清蒸鲈魚、梅菜扣肉、荷葉粉絲、紅燒乳鴿、白灼菜心、釀豆腐,還有一道燒臘。”
“便宜你們了,本來留着宴請的。”
這老闆一句一句和連珠炮一樣,讓人根本插不上嘴。
終于等他講完,胖子忍無可忍地諷刺。
“兄弟,你這又不讓我們點菜,又給我們報了一串菜名,連價格也不說,你丫不會是一黑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