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桃被張起靈一本正經的語氣逗得撲哧一笑。
眼角一瞬绯紅,如同豔麗海棠。
她牽住張起靈的手輕輕晃了晃,再轉頭看向仍舊伸着手可憐巴巴看着她的三個大男人,無奈擡起右手遞過去。
“你們這是心理作用,我可不保證有用啊。”
吳邪和胖子就算了,怎麼連瞎子都摻和一腳。
阿提查在旁邊一頭霧水,完全沒有明白他們現在是在搞哪一出。
隻見三個男老闆眼睛亮得像燈泡一樣,非常虔誠地彎腰握住那位漂亮女老闆的手,就差行個恭敬的吻手禮。
握完手後還特别珍惜鄭重地往胸前一揣。
小哥像個雕塑似的站在初桃旁邊。
看着吳邪、胖子、瞎子挨個把他老婆的手抓了一遍,淺淡眸光劃過三人的臉,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一動。
得到錦鯉運加持,吳邪他們仨個滿意離開。
阿提查想了想,跟在了吳邪身後,因為他看起來最和善最好說話。
四人一走,原地就隻剩下紀初桃和小哥。
“我的能量真那麼大?”
上次在海南潛水她就想說來着,她的錦鯉運怎麼可能順着手傳遞到他們身上。
沒想到他們還真瞎貓碰死耗子撿了些項鍊戒指。
難不成這次也能挖到寶石出來?
小哥沒出聲,他覺得絕大概率,今天胖子他們仨真能挖到點什麼東西。
不過,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手腕一翻,掌心貼上初桃窄細的後腰,微一使力,少女直接被帶到他的面前。
兩雙同樣烏黑的眼眸撞在一起,似海面翻湧起波浪。
小哥認真地看着她,唇角微微一抿,原本清冷的聲線此時壓得很低,似乎蘊藏了無數道不清的情緒。
“我的呢?”
“嗯?”
紀初桃茫然應了一聲,細白的手指抵在小哥的胸口,沒搞明白他突如其來的話。
“我的運氣呢?”
“他們都有了,我的呢。”
小哥的語氣很平淡,如同談論今天天氣好壞、會不會下雨一樣。
可下壓的聲線,還是讓紀初桃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内斂又克制的委屈。
她微怔,随即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她擡起手,白玉似的手指并攏在一起,輕輕壓在小哥頭頂烏黑柔軟的發絲。
兩下似羽毛般輕盈的撫摸落在他的發頂。
嬌豔的面容上笑容更深。
少女踮起腳尖,那雙總是水霧朦胧的雙眸此刻輕輕阖上。
姿顔清絕,容色姝麗。
小哥輕攬着她的腰,幽深的眸光一直聚焦在她的臉上。
他看見初桃粉色的唇逐漸向他靠近。
心口一重。
柔軟清香的唇瓣輕落在他的眉心。
“你的運氣,一直在這。”
少女站好,俏生生地指了下自己,在這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比太陽還要耀眼。
……
小哥又被老婆哄了一次,雖然面上不顯,但清冷的眸光已然漫上一層柔和。
“我們去那裡,從這座礦山繞過去,那邊應該有河,我聽到了水的聲音。”
紀初桃興緻沖沖的拉着小哥往一座三十幾米高的礦山走。
安亞曼尼島地處安達曼海盆中心,之所以寶石礦産資源豐富,是因為這是一座海洋裡升起的火山島。
越靠近島中央,地勢便越高,岩石礦脈也就越豐富。
他們現在所在的六大礦區之一,實際上就是闆塊運動下、海底火山爆發時驟然聳起的變質岩山。
“不知道這裡的水幹不幹淨。”
礦山的海拔不算高,在以外他們去過的地方裡,隻能算個小土坡。
紀初桃和小哥絲毫不費力直接從山頂橫越過去,繞過礦山,一條蜿蜒曲折的翠河便進入兩人的視線。
陽光照耀下,那道四五米寬的河流呈現出一種玻璃一樣的光澤。
漫長的時間下,這條河已經沉澱得如同一塊透明水晶。
水中沒有一點雜質,從礦山望下去,隻能看到一條晶瑩綿延的玉帶。
這和紀初桃想得簡直天差地别。
“這麼小的島,居然會有這麼清的一條河。”
她扯了扯小哥的手,驚歎。
河床上一片雪白,被陽光折射出亮眼的光芒。
“河床上好像是……海鹽?”
“下去看看。”
小哥直接牽着她,從礦山向外凸起的地方一路向下。
幾秒以後,兩人就從山頂到了河流旁邊。
和紀初桃看到的一樣,這片河床兩邊堆積着的都是顆粒狀的海鹽,灰白色、帶着很多雜質,看上去并不是人為晾曬的。
她和小哥剛踩上那一大片鹽花時,腳下突然傳來的異物感讓她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