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用血逼退過蚰蜒,這個阿甯潘子也知道我的血能驅蟲……”
說到最後,紀初桃自己都不敢看張起靈越來越嚴肅的臉。
感覺到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很多,她咬咬唇瓣,隻能厚着臉皮,拉住他的手不斷地搖晃撒嬌。
“對不起嘛,我知道錯了,他們都不會說出去的,當時的情況容不得我思索太多。”
少女眨吧兩下妩媚水潤的桃花眼,意圖放電迷惑他。
張起靈心裡歎了口氣,回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則替她順了一下耳後淩亂的發絲,語氣有些無奈。
“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了,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你曾經吃過麒麟竭。”
紀初桃的确吃過麒麟竭,就是去年在魯王宮的地宮裡面。
那塊麒麟竭的年限非常高,對體質的更改有奇效,但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那種詭異的驅蟲能力是源于麒麟竭還是本身的鮮血。
不過聽到張起靈放軟了語氣,紀初桃趕緊點點頭,小臉揚起笑,親親熱熱地抱住他的胳膊,四個手指并攏放在耳邊。
“我發誓!”
倆人在這邊聊天,那邊吳邪他們也在研究陳文錦的筆記。
“天真,有什麼新發現嗎?”胖子問道。
“沒有,隻是一些環境記錄。”吳邪捧着筆記本說道。
“這裡海拔很低,熱帶植被很多,瘴氣會很重,不知道我們的防毒面具能不能應付。”
“隻要路沒走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呗。”胖子十分通透。
這條路是通往西王母宮的唯一通路,大家隻能沿着這條路一直走下去,直到進入西王母宮。
一直在打背包的潘子收拾好了所有人的背包,準備挨個扔過去。
“包裡有水、食物、照明彈、冷煙火、藥物,每個包我打了兩個人的量,就算遇到意外丢了背包,剩下的人也能保證補給。”
他一一把包扔給吳邪他們。
“咱們大家抓緊時間吃點兒東西,趁着天亮多趕些路。”
“小哥,紀小姐,接着!”
說着,兩個包沖紀初桃他們飛去。
兩人手一擡,看也沒看就直接接住了。
等他們吃完東西,就開始繼續趕路。
雨林裡的路不好走,除了處處遮天蔽日的高大樹木以外,還有當年隕石撞擊留下的很多巨石,而且他們還要時刻阻擋那些惡毒的蚊蟲。
很快他們就穿過了懸崖底的石林,正式進入樹木植被旺盛的地方。
峽谷很寬,進入密林之後,四周就變得非常悶熱。
石頭和樹上都初都有青苔,無法立足,他們的腳下已經到處是潮濕的爛泥和盤根錯節的樹根。
這種像怪物觸須一樣的樹根網裡,人走着基本一腳一個陷坑。
紀初桃和張起靈走在最前面開路,時不時還要砍掉了一些繁茂的藤條植物,這才能讓人經過。
“這兒的環境,看起來和越南的熱帶雨林差不多,這種濕熱地帶的沼澤最危險。”
潘子在越南打過仗,現在基本上成了隊伍裡的顧問。
“你們看,上面是原始雨林的闊葉冠,下面基本上不透光,這啊,就是蚊子螞蝗毒蟲的天下。”
大家一邊趕路,一邊聽潘子的科普,都心有餘悸,還好沒遇上什麼可怕的蟲子。
雨林裡又濕又熱,很快大家内衣就都濕透了,反而是紀初桃沒什麼感覺,全速趕路期間她并不會拉住張起靈。
吳邪受不住這濕熱,于是解開了一點袖口想給皮膚透透氣,潘子看到馬上來阻止。
“小三爺,我剛說完這的毒蟲多,褲口袖口必須紮緊,不然不出一個小時,我保證你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吳邪一聽,馬上害怕地把袖口放下,還整理了一下褲腳。
阿甯看他害怕蚊蟲,說了句,“包裡有驅蚊水可以噴。”
“最好不要,”潘子搖了搖頭。
“這裡的環境不同于一般的野外環境,很有可能你驅散了蚊子,那味道反而引來了其他的東西。”
“咱們這回帶的裝備有限,就算碰上一頭野豬,都夠咱們受得。”
這話一點都不虛,雖然他們能帶的東西都帶了,但除了紀初桃和小哥以外,其他人都沒有什麼殺傷力大的武器。
聽到他們的對話,紀初桃向後看了一眼。
随即便發現吳邪臉色很不好,白中帶青,隐隐透着一股病氣。
她擰眉,再次問道。
“吳邪,你剛才仔細檢查過了嗎?身上真的沒受傷?沒有被感染?”
聞言,吳邪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我沒事小桃子,剛剛仔細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
紀初桃隻能以為他是太累了,沒再說些什麼。
小插曲一過,潘子繼續科普他們在這裡需要注意的東西。
“我們在雨林裡還有幹淨的水源,可以供我們取用,但一旦進入了沼澤,不到萬不得已時,千萬不要去蹚水,更别去碰那些污泥。”
“以前我一個戰友,在打伏擊的時候腳陷在沼澤裡,才一分鐘不到,拔出來的時候腿上全是洞,整條腿直接給蛀空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咬的。”
說着,潘子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沉重。
“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下,如果初夏這種事情就等于送命,也許還不如送命,所以我們必須要小心。”
這回說的連紀初桃都吓到了。
沼澤裡除了水蛭,能有什麼蟲子那麼可怕,竟然能把人的腿瞬間蛀空?
她倒也不是怕蟲子,就是覺得這種醜陋的軟體動物有些惡心。
潘子作為在雨林地區生存過的老兵,現在已然變成隊伍裡的先鋒,一路都是他來辨别水位方向。
六個人沿着峽谷又向前走了約莫大半個小時,才找到了一處幹淨清澈的溪水。
吳邪俊俏的臉上此時已經密密麻麻地布滿汗珠,紀初桃不經意間瞥見,蹙了蹙眉,出聲提議道。
“這裡有溪水,大家先休息一下吧,等下整頓好我們再出發。”
其他人都累的不行,此時自然是沒有意見。
各自找了個石塊坐了下來,潘子則直接跑到了溪水邊,先灌了一大瓶溪水,而後又就着涼水洗了把臉。
吳邪覺得身體越來越不舒服,尤其是腹部,又熱又痛又癢,難受死了。
他想去溪水邊洗把臉,剛蹲了下來,就感覺眼前一片白光。
胖子還有餘力調侃。
“胖爺我這身肉啊,是革命的本錢,别看吳邪瘦,到關鍵時刻他也扛不住,哎,氣不氣。”
紀初桃一直在看吳邪,他看起來确實有些不對勁,張起靈發現了,走過來問她,“怎麼了?”
她輕聲回答,“吳邪好像病了。”
沒等張起靈回答,溪水邊的吳邪身體一顫,刷地一下直接倒在了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