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群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林曉轉頭讓林叔把洛言叫了過來。
洛言趕到後,林曉簡單把現場情況跟他說了一遍,然後吩咐道:“你去把大門上裝的留影石調出來,看看當日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初準備重建妙音園的時候,林曉就預料到此後栽贓陷害一定不少,她便下血本安排洛言暗中在園子裡布置了不少留影石,就當監控來用,防的就是今天這種誣陷。
洛言應了一聲,很快就将留影石的畫面調了出來。
畫面中,那所謂摔斷腿的工匠當日幹活結束後,完好無損地走出了園子,根本沒有所謂的斷腿。
“現在證據确鑿,你們還有何話說?”林曉目光淩厲地掃過衆人。
洛言也跟着揚起下巴,一臉驕傲地吹噓道:“哼,我阿姐料事如神,就怕有人會故意栽贓,所以特意裝了留影石記錄角角落落的事情。現在證據确鑿,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周圍路人也紛紛明白過來,開始替妙音園說話,大罵他們心毒不要臉!
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那群鬧事的工匠頓時大驚失色、面如土色。
蕭明遠心裡别提多暢快了,他雙手抱胸厲聲道:“你剛剛不是叫嚣得厲害嘛,來來來,現在證據就在這裡,你這是污蔑,跟我去報官!”
那幾個工匠聞言,頓時慌了神,轉身就想逃跑。
林曉神色一凜,當即喝道:“阿默,蕭明遠,攔住他們!”
阿默和蕭明遠身形一閃,迅速将幾人攔住。
林曉神色淡淡地吩咐道:“請這幾位去旁邊街角聊幾句。”
阿默和蕭明遠依言将人拽走,一盞茶的工夫沒到就回來了。
阿默俯身在她耳邊,言簡意赅地說了兩個字:“柳白。”
蕭明遠氣得直跺腳,想罵人卻被林曉一個眼神擋了回去——
現在大庭廣衆之下,話不能亂說!
蕭明遠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林曉沉思片刻後吩咐林叔和阿默,先把人送去地寶閣。
她怕柳白見事情敗露會殺人滅口。
林曉白日剛處理完匠人們的碰瓷鬧劇,晚上便收到了城主府的诏令。
承筆司終究是答應了這場合作,這批書的制書權毫無疑問地歸屬了他們妙音園。
與此同時,一直駐守在園外的紅甲衛,也像是得到了指令,迅速撤離了。
這些天林曉所有的謀劃都是跟厲風商量的,園内衆人的思緒還停留在募捐層面上,後面合作制書、與承筆司站上同一戰線等事,他們一概不知。
所以,當他們在接到诏令的時候,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制書一事意味着什麼。
然後就見那群不近人情、油鹽不進的紅甲衛匆匆撤走了。
衆人頓時更驚訝了。
幾人一擁而上将林曉圍了起來,一個接着一個問個不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園主,快給我們講講!”
林曉被圍得有些呼吸困難,她連忙拍了拍手,提高音量說道:“都别吵,先去議事廳,我把事情給你們解釋清楚,順便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任務。”
衆人趕緊跟着林曉來到議事廳,各自找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下。
林曉依舊坐在最前方,一如前兩天那樣。
但相比于那天的愁雲密布,壓抑激憤的氛圍來說,今天大家顯然又重新煥發了生機。
所有人坐定後,林曉喝口茶潤了潤,然後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想法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
包括她先以地寶閣的名義捐了一萬兩,而且主動提出隻收成本不盈利,甚至必要時還可以貼錢為城主府制書。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買承筆司一個人情。
一旦能和承筆司成為合作關系,自然就會有人給監商司那邊施壓。
封園這件事總要有個定論,而承筆司選擇的合作者,那必須得是清清白白,沒有任何污點的。
以及......
“當然,從拿到制書權這一刻起,我們的陣營就自動劃分到了承筆司,這兩年承筆司一直緻力于為更多的百姓開啟修煉之路,但始終受六部掣肘,而且承筆司是直接隸屬于城主府的司部,與六部關系一向微妙。此事一出,往後,監商司的人要是還想動什麼歪腦筋,就得好好掂量掂量,是不是打算直接下承筆司的臉。”
蕭明遠默默豎起大拇指,見她短短幾日就是将事情解決得這麼徹底,心裡确實佩服。
但想起柳白卑鄙無恥的手段,他還是氣得不行:“柳白那卑鄙小人這些天借着咱們的東風,可是賺得盆滿缽滿。今天居然還敢派人來碰瓷!園主,既然現在戲園已經解封了,那咱們是不是也該考慮怎麼回報一下了?”
“理應如此。”林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解封僅僅是第一步。我林曉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借的。他柳公子這麼費盡心思地招待我們,我們自然也不能失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