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長,我隻是出于一片好心。”手機裡年輕男人的話語聽着像是一片真心被辜負,讓人越發的火大。
“人心叵測,誰也說不定會不會有人故意接近王道長來獲得八奇技的秘密。那個女人,能查到的所有信息都很正常。但是查到的那些信息,和她本人真的能完全對上嗎?”
“現如今道長的困境,也是因為那些觊觎八奇技的人造成的。我為了王道長着想,不得不防。”
“而且那個女人的确有些不對,王道長——”
王也持着手機,眉眼裡完全沉下來。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打算認識你。”
王也嗓音低沉,眼眸冰冷。
“所以,也用不着你多此一舉。”
“王道長,你難道不想聽聽,你的那位女朋友究竟哪裡不對嗎?”
王也啧了一聲,“你再這麼瞎咋呼呼的,叫哪天我逮着你,給你踢到五環外去。不會說話就消停,脖子上頂着腦袋,盡顯高了是吧?”
他壓着火氣,那邊的簡直就是個棒槌,聽不懂人話,哪怕這樣了還苦口婆心的自辯,完全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我是為了王道長好,現如今的局面怎麼樣,道長比我更清楚。我原本隻是想要試探一下她。”
“你傷了她的事,我給你記住了。孫子,你最好不要被我逮着,我說把你踢到五環外不是開玩笑,你不要得寸進尺。”
手機那邊像是沒聽到他這話一樣,還在自顧自的道,“道長先聽我說完,聽完之後你再做決定。我派過去的如花,隻是想要試試她會不會炁,但是原本她手上的傷口出現在了它的身上。像是攻擊憑空挪到了它的身上一樣。”
王也聽得額頭青筋直爆,這會兒放映室外,陸陸續續入場的觀衆路過。公共場合不好發火。
他等了小會問,“就這?沒了?”
那邊有些沒有料到他這個反應,愣了下,王也持着手機,“沒了我就挂了,下次别打過來,也别打擾我們,有多遠滾多遠。那麼大的腦袋瓜子,還是用用,别光長那兒,可惜了。”
“王道長——”
那年輕男人還想說,王也直接挂掉,幹淨利落的把這個号碼全都拉黑,然後設置攔截陌生電話之後,回放映室裡去。
大屏幕上光影閃動,正演到高潮處。木槿笑得前俯後仰,他坐到她身邊,木槿徑直靠過去。王也抱住她。
“誰打來的?”
“一個神經病。”
可不是個神經病,簡直聽不懂人話。白瞎了他花那麼些力氣和他掰扯,就不該接這倒黴玩意兒的茬。
她哦了一聲,繼續和他看電影。
王也才想要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屏幕上,靠在肩膀的人突然擡頭,濡濕感瞬間包裹了耳垂。
酥麻瞬間從耳垂那兒竄爬過全身。
王也渾身都顫抖起來。
而始作俑者,察覺到他的不對之後,壞笑着拉開。
才挪開點,就被一把扯了過去撞在他胸膛上。
年輕男人的軀體滾燙,他的體溫從後背源源不斷的傳過來。
他急促呼吸間胸膛的起伏,還有那炙熱的溫度,她感受到清清楚楚。
“您這可真是——”
王也壓在她的耳邊嗓音低沉沙啞。
這姑奶奶真的是把他當二踢腳點,他是個正常男人,是真的不怕把他惹急了做出什麼事來。
她微微擡頭,似乎是要和他說話,又像是逃離。他低頭下來,嘴唇的溫度燙得她瑟縮一下。
王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察覺到她的瑟縮,笑了一聲。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頭上,除了大屏幕跳動的光影之外,其餘的都是黢黑。
這場電影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幾個人,零散的坐在放映廳裡。
王也看到屏幕上的演員被人一個飛鏟,以個滑稽搞笑的馬趴摔在地上。四周有零零碎碎的笑聲響起,王也也笑了,然後笑聲被探入衣底的手打斷了。
他一宿就沒回去,穿的還是她給新買的衣服,白色衛衣寬大,正好方便她行動,直接從後背那兒鑽進去,在脊背和座椅的間隙裡興風作浪。
她手掌纖細,掌心細膩綿軟,沿着脊骨巡遊往上。微熱的指尖像是不告自來的訪客,先是低低私語,而後高談闊論,在脊骨那兒輾轉環繞。
王也呼吸都被那興風作浪的指尖弄得一頓,他下意識低頭,見着她滿面認真的盯着屏幕,和暗裡的舉動,反差鮮明。
“差不多了啊。”
王也咬着後槽牙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開口。
靠在他肩頭的人動了動,滿臉的無辜。
屏幕的光落到了她的眼裡,閃爍不定。
王也聽到了自己吞咽的聲音。
人啊,真的不要自以為是。自以為了不起,超脫世俗之外,老天會當頭給一棒子,告訴你根本狗嘚兒不是。
木槿感覺到掌下的軀體緊繃,火熱滾燙。她擡眼觑他,屏幕上的光影錯落着照在他的臉上,從那偶爾落下的光影裡,可以窺見他面頰上绯紅。
她依然還是之前那滿面迷茫的姿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半點承認。
臉上這樣,但是衛衣裡頭,卻已經落到脊椎貼近褲腰的那截。指尖裡高談闊論,沿着松緊帶哪兒徘徊。
王也咬緊牙關,把快要出喉的悶哼給憋回去。
“姑奶奶,公共場合。”
您得注意點影響啊。
她滿臉無辜的觑他,用嘴型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接下來這半場電影,王也簡直冰火兩種天,理智和欲念來回的在裡頭拉扯,那邊屏幕上的演員演得什麼,王也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看了。
她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的就沿着那道界限輾轉,磨蹭勾挑,肩背因為那竄流的刺激緊繃,滾熱的肌膚上幾乎都要逼出一層汗。
這是真不管他死活啊。
王也在光影的跳動裡,咬牙忍耐。突然頭頂一亮,大屏幕上打出演職人員表,電影結束了。
放映廳裡的其他觀衆起來離開,王也冷汗都淌下來了。
這會兒他是真不能起來。
旁邊的木槿看到,“好心”的建議,“要不然把衣服拉下來?我選的寬松款,多少能擋一下。”
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王也緩緩吐息,想要把腫痛給忍耐下去。聽到她這話,頓時更加精神了,沒有半點老實下去的意思。
原本就不多的觀衆走了之後,保潔提着工具過來打掃。王也逼得沒辦法,隻能站起來。可憐那麼大的個頭,佝偻着脊背,看着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邁着八字腳一路過去,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王也姿态别扭,外面人來人往,他這個樣子出去,被男的一看就能看出端倪出來。
木槿在一邊噗噗噗的憋笑。
她“好心”的把自己的包包遞過去,“要不然拿這個擋一下?”
其實男裝的衛衣還有褲子足夠寬大,就是他難受,那個走路的姿勢足夠的奇怪,不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難。
王也人生二十六年來的難堪全集中在今天了。
這包他要是接了,從今兒開始,他就不用出去見人。
已經是夠怪了,還搭個姑娘的包,這一路是生怕不夠引人注目。
他沒搭話,沉默着拉了下頭頂的棒球帽。木槿見狀得寸進尺貼上去。
她就是喜歡看他憋得要死要活,越是躲避越是正經,她就越是喜歡讓他跳腳。這個是諸葛青不能給她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