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明夏:“可我……”
她猶豫了,沒有再說下去。
盛寒明白她未說完話裡的意思,語氣嚴肅,“現在的女人,談幾個男朋友和幾個男人發生關系,是很正常的事。難道你覺得,我會古闆到隻找處女嗎?”
貝明夏不敢回話。
盛寒一字一句,“身份,金錢,美貌,以及那一層膜所代表的價值,對大多數普通男人來說确實是價值。可我不是大衆眼裡的普通男人,隻要我喜歡,你對我來說就有價值。”
貝明夏輕垂眼睑。
她知道,他說得都是真的,他也沒有必要去騙她。
隻要他喜歡,她對他來說就有價值。
如果有天他不喜歡她了呢?
……
巷子裡的一家餐館,裝修普通,裡面也沒什麼客人。
包間裡,坐着兩個人。
張雨晴點了四盤家常菜,但從菜上來後她一直沒有動筷,她對面女人吃得挺香。
菜吃得差不多後,女人喝了口水,拿紙巾擦了擦嘴後道,“你找我什麼事。”
張雨晴神色有點不自然,她猶猶豫豫的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女人:“關于那丫頭的?”
張雨晴點頭,“我把你之前找我的事告訴她,她知道我和你見過後,閑聊時不經意間告訴我,她把你和她的聊天錄音,還打算用她轉給你的十萬塊,告你勒索她。”
女人又驚又氣,“那個死丫頭竟然敢這麼做?!”
張雨晴:“反正她是對我這麼說的,其中真假我也不知道。”
女人疑惑,“她告訴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們之間似乎也并不熟,上次談得也并不愉快。”
張雨晴:“因為我嫉妒貝明夏,嫉妒她現在擁有的一切,而且公司裡已經辭退好幾個造謠貝明夏的人,我雖沒有造謠她,但是和其中一個被辭退的男同事走得很近。遲早,我也會被牽連。”
這個理由,女人倒是沒懷疑。
女人眼神變得兇狠不少,她再次喝了口水,再說話時語氣也變得陰冷,“死丫頭攀上一個金龜婿,眼看就要過上富貴日子,卻連一百萬都不舍得給我。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不義。”
張雨晴試探問,“那你接下來想怎麼對付她。”
女人看張雨晴的眼神有幾分警覺,“你很想知道?”
張雨晴毫不掩飾的點頭,“當然,反正也是要被辭退,不如破罐子破摔。”
女人雖對張雨晴不了解,但她了解人性,所以對張雨晴說得這些并沒有太懷疑。
“你的意思是,你想協助我?”
張雨晴:“也不算協助,我并不想觸犯法律,不過可以幫你傳遞點消息什麼的。”
女人上下打量着張雨晴,“既然那個死丫頭想把我送進監獄,那我隻能亮出底牌。你之前不是想知道貝明夏過去的一些黑料嗎,好,我告訴你。”
張雨晴很感興趣的樣子,眼睛放着光,“你真願意告訴我?”
女人身子往後靠,“這是我的底牌,本來以前是不想告訴你,但那個死丫頭一點都不顧及過往情分,我隻能和她撕破臉皮。”
張雨晴:“那你快給我說說看,貝明夏過去到底有什麼黑料。”
女人意味深長的一笑,那張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農村樸實婦女面孔,此刻變得詭異無比。
張雨晴結完賬,從餐廳出來時,天色已徹底暗下來。
夜空宛若一塊巨大的黑布,看不到星星,城市五顔六色的燈光點綴其中。
風從臉上吹過,張雨晴覺得很冷。
那種冷,像是有刀往骨頭裡鑽。
她仰頭,想抑制些什麼情緒,内心卻還是洶湧澎湃。
……
盛天集團大樓底下,出現很奇怪的一件事。
連續四天都有兩三個看上去很樸素的男女在大樓底下徘徊。
集團大樓建得很早,當時地處較偏的區域,經過幾年發展成為繁華熱鬧地段。
剛開始建設時是個較大的園區,有辦公大樓,還有幾個廠房。後來随着房地産的高速發展,園區原來的廠房都搬到更偏遠的郊區,最後隻留下這棟辦公大樓。
大樓附近有很熱鬧的商業街,流量大,盡管停車場外設有保安,但普通人來到大樓底下并不難。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保安也不會驅離。
很快,這件事引起公司員工注意,大家好奇這些人總是守在公司門口幹嘛。
讨債的?
招人的?
求職的?
第五天時,貝明夏下午從公司大樓出來,一個身材略有些發福,臉上皮膚粗糙的中年婦女忽然沖到她面前,在她面前跪下,“甜甜,是媽媽不好,你知不知道這些年媽媽找你找得好苦。看到你現在好好地,媽真替你感到高興。”
貝明夏眼神漠然的看着面前頭發散亂略顯邋遢的女人,這麼多年過去,女人的臉她都快記不起來。
可此刻出現在她面前,這張已經老了很多的臉,還是讓她第一眼就認出來。
那是刻在她骨子裡的厭惡。
她厭惡的不僅僅是自己有這樣的母親,還厭惡自己體内竟然流着這種女人的血和基因。
貝明夏後退一步,離女人遠了點,“我不認識你,你走吧。”
女人身後跟着兩個男人,一個五十歲左右,一個三十歲左右。
五十歲的老男人立即上前,“丫頭,你怎麼能不認你親生母親呢。”
緊接着,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搭話,“連自己親媽都不認,會遭天打雷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