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光交錯的宴會廳,華服美酒,言笑晏晏。
這段争吵,雖突兀,但也隻是吸引一小部分人目光。
畢竟今天來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抱有結交人脈,拉近關系的想法,沒誰會閑着無聊浪費寶貴時間去看熱鬧。
貝明夏之所以會注意到,并非她無聊愛看八卦,而是許延澤。
許延澤給她安排了一個任務。
如裝了稻草的腦子,在這個時候陡然變得清醒不少。
貝明夏往四周掃了一眼,目光在四點鐘方向略一停留。
身穿禮服的許延澤,朝她舉杯,微微颔首。
貝明夏移開目光。
盛寒不斷和前來的人交談,貝明夏已經不再糾結别人看她的目光,注意力全集中在不遠處吵架的人影。
身穿紅裙的女人,态度倨傲,頤指氣使。
而她面前的女人,梳着馬尾,黑發披肩,妝容清淡,穿一件白色長裙,像一朵荷塘裡出來的蓮花。
面對紅裙女人高聲諷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黃裙女人并沒有說話。
紅裙女人冷哼一聲,再次道,“不說話是心虛了?呵,當初作妖前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在外面混不下去跑回來。”
白裙女人親抿嘴唇,水汪汪的杏眼,看上去柔弱又清純無辜的模樣,她柔柔弱弱開口,“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讓你對我有那麼大誤解。如果讓你不高興了,我給你道歉。”
紅裙女人見狀,眸色微凝,眼神森冷,她冷冷道,“在國外待得這兩年,别的沒學到,倒是學會這等狐媚子賣慘的本事。”
正在和人談笑的盛寒,注意到貝明夏心神不甯,他側身看向她,低低道,“跟緊我,别走神。”
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帶有某種魔力,給人極為安心的力量。
貝明夏收回目光,心中五味陳雜。
許延澤就在附近,她想摸魚都不行。
貝明夏向前半步,離盛寒更近了些。
盡管被叮囑,但她眼角餘光處還是往紅裙女孩那邊掃去,時刻關注動向。
她關注着别人,同樣,有不少人關注着她。
作為陪同在盛寒身邊的女伴,她幾乎成為全場焦點。
宴會廳随便走兩步,都能聽到關于貝明夏的議論聲。
“盛總身邊那女的,誰啊,你們認識嗎?”
“從來沒見過,漂亮是漂亮,但身上透着股小家子氣,沒什麼氣場,和盛總站在一起,一點都不般配。”
“真羨慕她,很好奇,她身上哪點能吸引盛寒。”
“我也奇怪,實在看不出來,她身上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可能她身上透着股清純的土味吧,像盛總這樣的男人,估計是山珍海味吃多了,現在想吃點清粥小菜。”
“你這話有道理,不過……我好像也沒聽過盛總以前有什麼别的山珍海味。”
“這……”
……
宴會廳一角,看上去斯文有禮的許延澤,身邊已經圍了好幾個美女。
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總是挂着幾分笑意,迷人又帶蠱惑。他遊刃有餘着,周邊時不時傳來幾聲笑。
身邊圍過來的美女被他不動聲色打發後,他隻手插兜,看向某個方向。
許菲來到他身邊,順着他視線看過去,當看到一張極為熟悉的面孔時,她微微詫異。
許菲感覺她這個哥哥,今天有點怪怪的,特别是看貝明夏的眼神。
明明她哥和貝明夏又不熟,可為什麼她哥好像很關注貝明夏。
難道她哥也和這裡大多數人一樣,對貝明夏出現在盛寒身邊這件事很感興趣?
許菲半開玩笑的試探,“老哥,你怎麼總看我同學,該不會也被她今天的變化給迷住。”
許延澤眼神微眯,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多了幾分深意。
“你這個同學,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許菲疑惑,她再次看向貝明夏,那個明明熟悉的人影,此刻卻極為陌生。
畢業後不過幾個月而已,并不長。
可就是這短短幾個月,她那個樸素的大學同學,前後卻判若兩人。
許菲再次感慨起來,“明夏如此大的變化,我是真想不到,不過她大學時候,我就感覺她和我們大部分同學不一樣。平時看上去不怎麼愛說話,性格也不活潑,但每次大家出去玩,她做事特别穩,反正每次和她一起出去活動,我都覺得很安心。我想,正是因為她身上這種可靠安心感,讓她在職場上大放異彩,如今才能走到那位盛總身邊。”
許延澤悠悠接話,“做事特别穩?”
說話時,他唇畔微勾,順手從身邊經過的服務員盤子裡拿了杯紅酒,悠悠搖晃着。
許菲察覺到她哥說這話時意味深長的語氣,但也沒有太多想。
她重新看向貝明夏,視線剛轉移過去,一個清晰的巴掌聲吸引她注意。
巴掌聲傳來的方向并不遠,離她不過四五米的距離,兩個當事人她都認識,還有點小熟。
打人的是林思夢,圈子裡有名千金大小姐。
被打者是張伊露,三年前家裡還挺有錢,最近兩年落敗,上個月才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