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澤碰到貝明夏手背時,明明溫熱的觸感,卻讓貝明夏覺得宛若一條毒蛇往她身體裡鑽。
貝明夏立即收回手。
她這個反應,讓許延澤微微蹙眉。
許延澤作為情場浪子,自認對女人有一套。貝明夏這個反應,許延澤很清楚,她完全是本能反應。
這種本能反應,帶有對男人極大的抗拒和厭惡。
許延澤看貝明夏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就算她不喜歡他,以他的魅力,也不至于讓她有如此強烈反應。
許延澤玩味道,“你不會告訴我,你不僅沒談過戀愛,你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
貝明夏抿唇不語,她看向車窗外,半輪冷月挂上樹梢,整個天地間像是被披上一層銀紗。
等了片刻,她低低開口,“還請你放棄讓我去勾……勾搭盛總的想法,我不會,也不想做。這麼做,不僅是做無用功,反而還會遭來極大反噬,得不償失。我現在是盛總身邊唯一女助理,隻要繼續按照目前節奏進行,很快就能給你制造安排女人接近盛總的機會。你找的女人,比我漂亮有手段,成功率更大,不成功也沒什麼影響,何必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許延澤唇邊微歎,“看來你不僅天真,還不懂男人。也罷,看你剛才反應,你也不适合做這份工作。”
貝明夏:“那我現在可以下車了嗎。”
許延澤挑眉,“當然,祝你晚上睡個好夢。”
貝明夏推開車門,下車。
夜色涼薄,冷風從脖頸竄進,引得她身體輕微戰栗。
她加快腳步,動作利落打開樓道大門,邁步而進。
夜,愈發深沉……
……
華燈璀璨。
整個夜空被五顔六色的霓虹燈所填滿,仰頭望去,宛若萬花筒一般,看得人眼花缭亂。
市中心,五星級酒店。
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在門口,酒店門口的迎賓立即上來打開車門。
黑衣黑褲,身姿筆挺,周身籠罩的夜色,把他襯得宛若高檔雕塑一般。
他下車後,後面停着的車裡立即下來兩個人跟上。
他們送盛寒不僅到酒店大廳,還亦步亦趨的跟着盛寒到酒店門口。
盛寒停住腳步,漫不經心的看着他們,“還有事?”
戴着眼鏡的微胖男人笑眯眯上前,畢恭畢敬的語氣,“盛總,長夜漫漫,您晚上一個人難免無聊,我為您準備娛樂節目,想請您笑納。”
盛寒比男人高大半個頭,他聞言眼神微眯。
類似情況,盛寒見怪不怪。饒是他不近女色名聲在外,每每談生意,都會有人前赴後繼的給他送女人。
以往,他面對這種情況内心都很厭煩。可此刻,聽到這句話,他眼前無端浮現小貓一般無辜帶有幾分楚楚可憐的面孔。
他心裡陡然升起莫名其妙的煩悶。
盛寒眉眼微挑,“娛樂節目?”
眼鏡男聞言有戲,臉上笑容更是帶有幾分谄媚,“您喜歡的娛樂節目,我都有。”
語畢,眼鏡男生怕會錯過機會一樣,拍拍手,走廊盡頭忽然來了兩個美女。
一個美女身穿白裙,長發披肩,未施脂粉,清水出芙蓉。
另一個美女則是一襲收腰紅裙,長卷發,臉上化着精緻妝容。眉目如畫,風情萬種。
眼鏡男偷偷去觀察盛寒臉上表情變化,很可惜,那張冷峻的面孔,看不到半點情緒上的變化。
眼鏡男介紹,“盛總,這兩位美女,都是琴棋書畫樣樣俱全,蘇蘇從小學中國舞,身體柔韌性很好。琪琪則學拉丁,奔放性|感。”
盛寒面上不顯,心裡卻已經生出幾分厭煩。
鼻尖充斥着難聞的香水味,他按捺住心頭不悅的情緒,看向身穿白裙臉上未施脂粉的蘇蘇,“就她吧。”
聲音冷淡,沒有任何起伏。
可這三個字,對于眼鏡男而言,仿若是得到皇帝獎賞的聖旨,下一秒就能飛黃騰達雞犬升天。
那個叫蘇蘇的美女,在看到盛寒時眼裡放着光,心裡小鹿亂撞。聽到盛寒點名她時,更是激動萬分,心快要跳出來。
盛寒轉身時,眼鏡男立即給蘇蘇使眼色。
在盛寒進時房間還未關門時,蘇蘇立即跟上,盡管十分克制,嘴角還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有錢又帥,她簡直撞大運。
蘇蘇跟在盛寒身後進屋,并且主動關上門。
從看到盛寒的那刻起,蘇蘇視線就像釘子一樣,沒有從盛寒身上離開過。
盛寒在房間中心線停住腳步,轉身,目光落在蘇蘇臉上,眼神如冰一般冷。
從他的眼神裡,她看到自己和他仿若差了十萬八千裡的距離。而他處于雲端,她則匍匐于山腳。
盛寒:“有經驗嗎。”
蘇蘇微微一愣,臉頰微紅,“沒,沒有,我……第一次。”
盛寒:“沒有經驗,你怎麼服侍我。”
蘇蘇臉頰更紅了,結結巴巴道,“我學過的。”
盛寒漫不經心掃了她一眼,如深潭一般幽深的眸底暗了暗,透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他轉身,來到房間落地窗邊。
窗外夜色漆黑,五顔六色的霓虹燈點綴于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中。
從鏡子裡,他看到自己的模糊的輪廓,随即,他又從鏡子裡看到貝明夏的身影,一襲白裙,正緩緩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