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每個字都認識,組合起來,卻讓貝明夏感覺像是在聽外語。
不,甚至外語都不是,而是另外一種生物語言。
貝明夏木讷的眼神,漸漸變得正常。
這個時候,她腦子終于清醒過來,不像剛才那樣短路。
此刻她這才注意到自己離盛寒如此近,近到,臉上皮膚能感覺到溫熱的呼吸。
許是驚慌過了,又許是知道盛寒不至于強迫她,她對異性生理性的排斥沒有之前那麼嚴重。
她大腦不斷運轉,琢磨盛總說話意圖。
做他的女人?盛總怎麼可能看得上她,像她這樣普通的女人,盛總身邊一抓一大把。
難道是因為昨晚她喝醉後,做了一些讓盛總誤會的行為,所以盛總今天特地來敲打試探她,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像她說得那樣,對盛總并不存在不該有的心思。
貝明夏細密的睫毛輕顫,弱弱開口,“盛總,我對男人沒興趣。”
她這麼回答可以嗎?應該總比直接拒絕好吧。
她說完,很清楚看到盛寒神色間變化。
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眼神,裡面先像是洶湧澎湃的潮水,緊接着漸漸變得平靜,但這份平靜,卻又像是在暗湧些什麼。
貝明夏能看出盛寒神色間變化,卻并不明白這些變化代表着什麼。
空氣安靜的仿若凝固,連一絲空氣的變化都感受極為明顯。
貝明夏冷靜下來後,意識到自己坐姿是如此暧昧且不雅,臉紅到耳根。
她……竟然坐在盛總腿上。
坐在那個宛若王一般,高不可攀的男人腿上!!
短暫的冷靜,又讓她陷入另一種兵荒馬亂。
她驚恐的不再是和異性近距離接觸,而是那個和她親密接觸異性是盛寒,她卻并不排斥。
難道伴随她多年的心理疾病好了?
頭頂傳來冰冷至極的聲音,“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這個語氣,貝明夏明顯聽出山雨欲來之勢。
貝明夏琢磨自己剛才說得話,可怎麼都琢磨不明白面前男人心中所想。
隔着衣物,她依稀能感覺到他身上體溫,那是一種似乎可以把她融化的溫度。
貝明夏心跳忽地加快,她輕垂眼睑,這樣高貴的人,隻有世間最美好的女人才配得上。
貝明夏聲音雖然依舊很低,但語氣堅決,“盛總,我……對男人沒興趣。”
她話音剛落,耳畔傳來一聲冷笑,“很好。”
貝明夏低着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盛總另一種試探,她隻想把陳浩繩之以法,好好工作賺錢,用自己的能力報答養父養母。
片刻後,熟悉且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聲音緩緩響起,“你現在可以回去工作。”
這句話,對貝明夏來說仿佛大赦,她小心從盛寒腿上下來,心情複雜回到小辦公室。
回到座位,她腦子裡還滿是盛寒看她時那種奇怪的神色,以及他說的話,甚至,連隔着衣物的溫度和氣息,還殘留在她身上。
她剛才竟然離盛總如此近,可是她為什麼不像面對别的異性那樣心生厭惡呢?
難道……她和大多數女人一樣,不知不覺已經被他給吸引,甚至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昨晚她剛喝醉在盛總家留宿,今天盛總就對她說如此荒唐的話,是不是昨晚她做了什麼讓盛總懷疑她的心思。
她喝了口水壓壓驚,所以她剛才回答算合格嗎?
看來以後她要更加小心才行,千萬不能再讓盛總誤會。
袁益見她回到座位上神不守舍,像是受到很大驚吓的樣子,關心問,“明夏,盛總找你說了什麼?”
貝明夏回想起剛才的一幕,耳根微燙,她不大自然的回道,“盛總……問我工作适應沒有。”
袁益從貝明夏臉上表情看出端倪,他識趣沒有再多問。
貝明夏輕垂眼睑,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努力把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來。
……
偌大的辦公室,寂靜無比。
貝明夏走後,盛寒坐在沙發上久久未動。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想要一個女人,也是他第一次對女人主動。
可那個女人,竟然拒絕!
呵,拒絕!
可笑的是明明已經動怒的他,可在看到她那張單純無辜的表情時,心裡的氣,又莫名消掉大半。
他生了幾分鐘悶氣,起身,來到窗邊,看向窗外開闊的視野。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好在意的,他又不缺。
在窗邊駐足片刻,他重新回到辦公桌前投入工作。
該死,那個女的臉,怎麼總是在他面前晃蕩……
……
辦公室事件後,貝明夏心情忐忑不安,難免各種猜測盛寒意圖。
以她目前的智商和閱曆,怎麼都想不明白。
好在之後幾天,盛總出差,沒有帶上她一起。她的工作内容,由袁益和她對接,讓她不至于那麼尴尬。
一晃,到了周末,姐姐和聊得很好的“網友”旅遊回來,主動約貝明夏見面。
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姐姐貝思晨像是換了一個人,再不是之前那般郁郁寡歡無精打采的模樣,而是眉眼帶笑,開朗活潑。
吃飯時,基本都是貝思晨在說話,三句話不離那個“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