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腦子疑惑和不可思議,盛總工作繁忙,一分鐘恨不得當成兩分鐘來用,怎麼會忽然提到要去調查陳浩。
做這些事就算了,為什麼還不讓貝明夏這個當事人知道?
袁益哪裡知道,趴在桌上的貝明夏雖閉着眼睛,卻并未入睡。
貝明夏又怎麼能睡得着,她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為姐姐報仇,還能讓姐姐和她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一起上班下班,每天在一起不用分開,她就心情澎湃,激動不已。
好像眼前出現一片曙光,所有的陰霾都将會消散。
……
下午準時四點,貝明夏跟在盛寒身後進電梯。
經過外面辦公區時,衆人目光或多或少從貝明夏身上掃過。
若說不羨慕嫉妒是假的。
盛寒和貝明夏身影離開後,大家竊竊私語。
“貝明夏是不是以後就長期跟在盛總身邊了?上次盛總吃飯都帶着她,公司也就袁秘書有這待遇。”
“盛總身邊就貝明夏一個女人,時間久了,會不會日久生情。”
“盛總雖不喜歡女人接近,但到底是男人。而且盛總這些年身邊都沒看跟着有什麼女人,就貝明夏是例外。就算盛總對貝明夏目前不是什麼男女之情,但時間一長,誰說得準。”
“真是羨慕不來,這種好事怎麼就落不到我頭上。”
“錢不錢的先不提,就是每天能近距離看到那麼帥的一張臉,我晚上做夢都要笑醒。”
“我就奇怪,你說之前那些想要接近盛總的美女,比貝明夏差在哪了?怎麼那麼多女人前赴後繼都沒成功,獨獨貝明夏成功了呢?”
“我覺得是之前那些女人對外表現出來的目的性太強,我們這些普通人都能看出來的伎倆,豈能入得了盛總的眼。”
“你的意思是,貝明夏手段高超,連盛總都看不出來她的意思?”
“我可沒這麼說。”
張雨晴雖沒參與讨論,但耳朵卻豎了起來,生怕錯過一點有關貝明夏的讨論。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以前她真沒往這方面想過,貝明夏并不是像外表看上去那樣的人畜無害與世無争,隻是她手段高明,連盛總都沒看出來而已。
張雨晴握着鼠标的手緊了緊,她怎麼能像貝明夏一樣,接近盛總還不被看出來呢?
靠她自己肯定不行,唯一可能的辦法,就是通過貝明夏。
她離貝明夏越近,被盛總看到的幾率才越大。
……
馬路上,一輛黑色車身緩緩前行。
袁益坐在副駕駛,貝明夏則坐在盛寒身邊。
盡管不是第一次坐,但她仍舊渾身緊繃。
盛寒靠着椅背,閉目養神。
他向來一個人坐在後面,盡管和貝明夏之間有半米左右距離,還是能感受到她的氣息,以及鼻尖萦繞着似有若無的香氣。
他不喜女人接近,更加不喜歡聞那些讓他感覺到刺鼻的香水味。
貝明夏身上味道,是他唯一覺得好聞的女性,沒有任何化學試劑所散發的工業香氣。
盛寒睜眼,眼角餘光處往身邊人影看去。
她坐得很端正,也很僵硬。
盛寒再次閉眼,腦海裡不知怎的,回想起那晚她在他家的畫面。
特别是他不小心碰到她手,她驚慌失措躲開的樣子。
原來不是排斥他,而是她自己心理疾病,可為什麼她會産生這種心理疾病?因為小時候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厭惡男人靠近?
盛寒心情莫名變得有幾分煩躁,好像有一隻小螞蟻在心口處不斷咬。抓不到,也不疼,破壞力卻大。
盛寒睜眼,他往車窗外看了一眼,街邊的綠植排列整齊快速倒退,在這排綠植裡,他眼前卻浮現一張臉。
他擡起右手,解開襯衣領口上的一顆扣子,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緩解胸口的煩悶。
安靜的空氣,突兀響起手機鈴聲,
貝明夏看了一眼手機,趕緊調整為靜音,握着手機不敢接電話。
盛寒:“接。”
隻有一個字,毋容置疑命令的口吻。
貝明夏略一遲疑,還是劃過手機屏幕後,把手機放在耳邊。
電話是張雨晴打來的,雖沒開外音,但離貝明夏不遠的盛寒,能較為清楚聽到張雨晴說話聲。
“明夏,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貝明夏眼角餘光處掃了一眼身邊人,不大肯定的語氣,“算是方便吧。”
“明夏,剛才保潔阿姨上來帶了奶茶,小蛋糕問我們你辦公地點,說是有人送的。我覺得這事有點反常,問保潔阿姨是誰送的,保潔阿姨說是企劃部的一個男人。我接過保潔阿姨手裡這些下午茶,看了一下外賣單,上面寫着什麼王先生。我怕這些東西有問題,所以和你先打個電話問問看,你……不會嫌我多管閑事吧。”
貝明夏感謝的語氣,“不會,怎麼會呢,謝謝你幫我留個心眼。送外賣的人我認識,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我下午在外面不回去了,那個下午茶你幫我吃了吧。”
“啊?這怎麼好意思。”
“不吃也是浪費。”
“那好吧,我吃了,明天你來公司,我請你吃下午茶。沒什麼事你忙吧,我先挂了。”
王先生,除了王明非還能有誰。王明非送她下午茶,讓她意外又不意外,隻是覺得進度太快。
她正想着怎麼回複王明非時,耳邊緩緩響起宛若低音炮的聲音,“上班期間,一個給你送下午茶,一個給你打電話,看來,我平時管理的太松散。”
貝明夏垂眸,後悔自己接了電話。
他耳朵裝了雷達嗎?這都聽得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