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他要多少有多少,今天過來好不容易快要促成一筆生意,可别因為這小娘們惹盛總生氣而給毀了。
刀疤男機智開口,“小姑娘,你最好快點下,不然等你下完棋去救你朋友的時候,你朋友已經被人給糟蹋完,到時候你赢了也沒用。”
攻心為上。
刀疤男這個計策很有效,貝明夏在聽到這句話後果然慌了,接下來的幾個落子都很是普通。
棋局優劣勢再次發生逆轉,盛寒唇畔微勾,刀疤男的意圖,他自是了然。
隻要能赢,不折手段又如何。
貝明夏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能輸,張雨晴還等她救。
盛寒眼見勝利在握,結果還是被貝明夏幾步棋又給重新挽回敗勢。
他再次看向她,這一次,他才認真去打量她。
這個女人,棋藝強得可怕。
他怎麼會輸給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如此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
盛寒眼神微眯,危險的氣息在周身蔓延。
貝明夏很敏銳的感覺到這份危險,她擡眼,對上一雙深潭似的雙眸。
她心頭一凜。
在她就要落子時,頭頂壓來冷冷的聲音,“之後的每一步棋,你得小心,你一旦輸掉,你将會被我扔給一群又老又醜的男人。”
又在威脅她想要擾亂她心智嗎?
貝明夏拿着棋子的手握緊,極諷刺的一笑。
饒是像盛寒這種高高在上靳貴優雅的男人,也會為了赢個棋局使出如此不入流的手段,這就是上位者之所以能成功的原因嗎?
可惜,這種手段對她無效。
早就已經去過地獄的人,再沒什麼好害怕的。
盛寒眸色愈發深沉,她竟然不受他影響。
他視線深深落在她臉上,蒼白的臉,除了那雙眼睛還算透亮外,其餘五官皆平平無奇。
像她這般弱小,普通的女人,怎麼可能赢他。他五歲開始學圍棋,初中就開始參加比賽,除了國家級棋手,至今鮮有對手。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嘗到過失敗的滋味。
含着金鑰匙出身的他,自幼聰穎,成績常年霸占年級第一。他的家世,外貌,智商,就像被老天欽點的幸運兒,各方面都是頂級。對他來說,做什麼好像都輕而易舉。
自身強大的硬件條件,再加上過往經曆,讓他從心底深處認為自己就是俯視一切的王,而那些普羅大衆于他來說,不過都是蝼蟻。
今天他竟然敗在一個小丫頭手上,他無法容忍。
不,他不能動怒,隻不過是個小小的棋局而已,不值得他生氣。
他的教養和高傲,不容許他輕而易舉的失态。更何況對方不過是如此卑微的女人,和她一般見識,豈不是自降身份。
最後一子落下,盛寒身子微微後仰,姿态是那般的閑适優雅,面帶微笑,“我輸了。”
貝明夏被盛寒前後反應弄得十分懵逼。
就在前半分鐘,她還覺得就算赢了棋也會死得很慘,可眼下,從盛寒的臉上和周身氣場,她卻感覺不到半點生氣和危險。
而且,他還對她笑了。
他竟然會笑?而且笑起來時,絲毫沒有陰冷深沉之感。
貝明夏想不通後就不想了,反正也搞不懂,她很直白的道,“盛總,所以現在是不是該履行我們的賭注,趕緊安排救人。”
一旁的袁益從剛才貝明夏和盛寒下棋時,心裡便開始緊張。
他跟在盛寒身邊近四個年頭,他很清楚,貝明夏不管輸赢,都沒有好結局。
他進包間前提點貝明夏用賭局,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他沒想到的是盛總會一點都不顧自己公司底下人的安危,就連賭局都要拿貝明夏的清白做賭注。
正在袁益揣摩老闆神色變化的真實想法時,頭頂傳來壓迫感十足的磁性聲音,“去救人。”
袁益立即回答,“好的,盛總。”
聽到這句話,貝明夏長舒口氣,壓在胸口那塊讓她幾乎喘不過氣的石頭終于落下。
從離開張雨晴所在包間到現在,時間不到一刻鐘,包間裡面人多,而且不斷有人進出,私密性也不強,十幾分鐘的時間,應該還來不及對張雨晴做太多事情。
貝明夏見袁益離開,立即想要起身跟上。
下棋時跪的時間太長,剛起來時還沒感覺,正打算邁步時腿麻的根本動不了,盡管強忍着難受,但面部五官還是因為痛苦的生理反應而扭曲。
這副樣子被坐在她面前的盛寒盡收眼底,他向來不正眼瞧女人,可今天,他确細細打量她兩次。
之前還覺得平平無奇的一張臉,此刻做着如此醜陋的表情,他竟覺得有幾分可愛。
貝明夏按着麻腿站在原地幾十秒,稍微沒那麼難受後,她一瘸一拐的走出包間。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時,盛寒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哪怕她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他目光還停留了四五秒。
刀疤男一直暗中觀察盛寒,他和盛寒見面次數雖不多,但生意上的往來以有四五個年頭。盛寒此人,行事手段之狠厲,連他這種活在黑暗處的人都膽寒不已。可剛才盛寒下棋輸給那個小丫頭,明明起初像是有一場暴風雨的前奏,卻陡然又變得和風細雨,其中變化,頗耐人尋味。
刀疤男嬉皮笑臉試探開口,“盛總,那小丫頭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犯您,您就這麼輕易放她走了?”
盛寒收回看向門口的目光,神色間又恢複往日冷峻,“怎麼,我做事還需要向你交代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