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明夏忍着酸麻的腿來到張雨晴所在包間門口時,袁益已經推門進去。
晦暗不明的光線下,男男女女歪七倒八,煙酒味混雜的空氣中糜/亂的讓人頭暈。
貝明夏目光第一時間尋找張雨晴身影,五六秒後,貝明夏在沙發角落發現她。
張雨晴一個人坐着,身上衣服除了領口略有些敞開外,别的都還算整齊。
之前搭讪張雨晴的男人沒在她身邊,而是摟着另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
很快有人注意到包間裡的不速之客,厲聲呵斥,“你們是誰?!”
貝明夏臉被認出來,空氣中傳來兩聲調笑,“喲,是舍不得哥哥們了,主動過來投懷送抱?”
貝明夏沒有理會,她走到袁益身邊,指着張雨晴小聲對他說道,“雨晴在那裡,我現在過去扶她。”
袁益給她下定心丸,“去吧,有我在。”
貝明夏往張雨晴躺着的地方過去時,有人故意伸出腳,她不察,被絆了一下。好在她反應快,身子往前踉跄後又扶着茶幾穩住。
隻是不小心碰到茶幾上放着的酒杯,杯子傾倒,裡面液體灑出,随着桌面往下滴。
同時,也滴在她鞋子上。
貝明夏沒有理會,直起身子後再次往張雨晴身邊走去。
這次雖沒人去絆她,但有人把腿伸到半空中去攔她。
“怎麼,想要過去帶人走?”
說話的是個年輕男人,染着黃毛,面相痞裡痞氣。
貝明夏認出來他就是之前為難過她的男人之一,找了幫手,她沒了之前的慫樣,說話硬氣不少,“那是我朋友,她喝醉,我帶她走有什麼問題。”
男人調笑,“既然你朋友喝醉,你怎麼知道你朋友想走?”
貝明夏:“那你這些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又怎麼知道我朋友不想走。”
剛才還摟着女人喝酒搭讪男似乎才認出貝明夏,臉上迷蒙的醉意,頃刻間凝了一抹暗色。
這個女人,竟還敢回來,不知好歹!!
搭讪男擱下酒杯,冷冷道,“既然你非要給老子找不痛快,那就别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搭讪男似乎是這群人的頭,他一開口,立即有人附和,“賤女人,竟敢來回找晦氣,今天不給點厲害你瞧瞧,你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一個厚重的手掌沉甸甸落在她肩上,頃刻間,她感覺自己肩胛骨都快要碎了。
她忍着疼,手摸到茶幾上的酒杯,用力往身後砸去。
“砰”的一聲響後,空氣中又傳來一聲慘叫。
“媽的,賤女人,老子今天弄死你!”
貝明夏頭發被人扯住,身子稍一動,頭皮被拉得生疼。
為了緩解疼痛,她身子隻好順着力道拉扯的方向。
男人毫不手軟,直接拿起酒瓶就朝貝明夏身上砸去,血水混雜着酒水嘩嘩流了一地。
袁益見狀,立即過來想要幫貝明夏,可惜他們人多,袁益根本近不了身。
他臉色深沉下來,大步走出包間叫人。
幾十秒後,兩個身穿黑衣的保镖沖進,三兩下便把毆打貝明夏的男人制服。
袁益趕緊跑到貝明夏身邊,拿紙巾給她擦身上血水,沉聲問,“你還好嗎?”
貝明夏朝袁益笑笑,“謝謝,我很好。”
她接過袁益遞過來的紙巾,按住被酒瓶砸傷的右胳膊,“袁秘書,今天真的很謝謝你,雨晴我剛叫了她沒醒,能不能請您這邊安排人幫忙送她回酒店。”
袁益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他同公司大多數人一樣,不曾注意過貝明夏這個走在人群裡就被淹沒的小女生。
可今天發生的事,讓他對這個看上去普通且樸素的小女生産生一種欽佩之意。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過如此傻氣,絲毫不考慮後果的人。
袁益:“你現在最好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
包間裡的混亂鬥毆,很快引來酒吧工作人員和老闆。
酒吧老闆是個年約四十歲的男人,身型保持還算不錯,隻是那雙眼睛寫滿了精明和市儈。
雖然這幾個欺負張雨晴和貝明夏的男人被打得很慘,但他們态度仍舊十分嚣張,酒吧老闆來時,為首男人捂着被大出血的嘴巴指着貝明夏她們惡狠狠道,“老楊,你可得幫我好好教訓他們,他們趕在你的場子鬧事,真TM嚣張!”
老闆眼神微眯,笑容雖依舊,但周身氣場已然透着危險。
這種危險,貝明夏感知的十分明顯。
男人話落,袁益淡然拿紙巾擦了擦身上沾染的酒水,“我是208包間盛總的人,他們剛才灌醉欺負我同事,盛總派我過來要人,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酒吧老闆在聽到“盛總”這兩個字眼時,臉上笑容立即變得和藹不少。
他走到袁益面前,給袁益遞過來一根煙,點頭哈腰,“這件事叨擾盛總,是我的不對,還麻煩您幫我和盛總說一聲,我處理完這件事一定親自到盛總面前給他賠罪。”
包間裡那群鬧事的人見酒吧老闆如此态度,很有些不滿。
“老楊,你搞什麼鬼,老子在你的地盤被人欺負,你不幫我好好教訓他們,還給他們賠什麼罪!!”
老闆堪比變臉大師,臉上笑容瞬間像被一陣陰風吹過,隻讓人感覺到瘆人的冷氣,“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有人不服氣頂嘴,“在這還有我們陳少擺不平的人和事?!”
酒吧老闆一巴掌扇過去,“閉嘴,還不趕緊給人姑娘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