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向後一滾,避開零星的射擊,沖着就要再次開槍的一夥人冷笑一聲,挑釁之意滿滿:
“你們确定要繼續?我要是出了什麼麻煩,你們的主子可就不一定能保住了。”
對峙間,他們已經遠離神像,來到了顔色古怪的磚塊前。
打頭的幾人瞧着被柏圖斯死死禁锢在身前的平田羽海,心下焦急,嘴上威脅道:
“快放了老大!外面可都是我們平田組的人,你們好好合作還有商量的餘地,不然有你們好果汁吃!”
柏圖斯表示疑惑:“合作?是什麼讓你們覺得我已經有了能解開謎題的偵探,有了足夠的情報還需要和你們合作?”
對面的人一噎。
這麼一說好像确實……不對!這什麼邏輯?!這不符合道義啊!
見下屬差點被繞了進去,平田羽海暗罵一句蠢貨,試圖對‘歹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你們根本不知道密道在哪、機關如何分布,萬一出意外——”
轟隆轟隆,密道的門被機關緩緩拉起,柏圖斯撤回踩着機關的腳,聲音無辜:
“現在知道了。”
“……”平田羽海破防了:“你怎麼知道的?!”
柏圖斯實話實說:“我有安室。”
剛剛安室眼神瞧的就是這個方向,沒想到還真有機關。
安室真棒!
平田羽海胸腔劇烈顫抖,氣急敗壞道:“就算你們成功找到了祭品,我也不會說出請柬所在的!”
“沒事,我有安室。”
“這份秘密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得到請柬加入集會才是最重要的吧,到時候沒有請柬交差你怎麼辦!”
“我有安室。”
平田羽海崩潰:“你有病吧——!”
有情不能飲水飽,你清醒一點啊!!
柏圖斯一臉詫異:“你怎麼憑空污人清白?”
紅酒妖精隻會碎掉又不會生病,他健康得很!
“而且你們說的外面,指的是拿着屏蔽裝置蹲草叢的那群人?”
他擡腿壓住平田羽海想搞小動作的膝彎,在後者的痛呼中面不改色,說出令平田組諸位心驚肉跳的事實:
“我去的時候他們還在打蚊子,聲音太大對潛伏十分不利,所以我讓他們徹底安靜了。”
由于實在看不下去這幫玷污潛伏的家夥,柏圖斯好人做到底,幫他們徹底理解了潛伏這個詞。
平田組打手:“……”
平田羽海:“……”
外面可是二十多号人!
平田羽海又掙紮了兩下,發現是真掙脫不開,最終選擇了屈服:“都聽他的!”
但還是不甘地質問:“你們單方面毀約,不怕違背道上的規矩嗎,你到底是哪個組織的?”
她從未見過如此奇葩又不講信用的組織!就算是她也隻會想着卸磨殺驢,而不是河沒過就拆橋啊!
安室透心說柏圖斯單方面毀約的情況不是多了去了,上次山權會不就是?
柏圖斯沉默片刻:“……你猜?”
他倒是想回答,但柏圖斯突然想起來,他們組織的名字他好像也不知道。
咋回事?是聽完之後忘記了嗎。
不過平田羽海有一句說錯了。組織那麼多研究所,說不定就對所謂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秘密感興趣呢。
柏圖斯的計劃是先把祭品和請柬都搞到手,他就能用這個雙倍任務掉落物邀功了。到時候就可以請BOSS命令琴酒不要針對他們小組啦~
說話間,吵鬧的機關聲已經消失,密道的大門被完全打開,柏圖斯率先帶着一臉絕望的平田羽海進入密道,安室透緊随其後。
“别跟過來,否則你們知道後果。”
情報員紫灰色的眸子牢牢盯緊對面的一衆人,将敵意仔細認清,而後随着石門的再次關閉隐沒在密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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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圖斯推着平田羽海走在前方。
這裡的密道和來時不同,更加幽深晦澀,僅有零星的老舊電燈照亮前路,石闆縫隙裡寸草不生,仔細聽來四周還有不知何處滴落的水聲,死寂幾乎将三人包圍。
且隻能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
平田羽海的心頭忽然湧出巨大的恐懼,她借着偶爾出現的水窪察看,直到在其中找到了柏圖斯的倒影,這才松了口氣。
這人不光腦回路離譜,就連行為舉止都如同鬼魅,當真是每一處都在戳她的神經。
發現女人的狀态不太對勁,柏圖斯出聲詢問:“怎麼了?”
雖然人是挾持了,但善待人質還是必要的。
平田羽海臉色不是很好:“不關你的事。看你們對密道很熟悉的架勢,不如放開我直接去找祭品,還省去……”
安室透打斷她的話:“平田小姐不會覺得還能獨善其身吧。”
他語氣不饒人,其實是怕柏圖斯直接在這把人給殺了。
現在是文明社會了,就算是恐|怖組織也已經習慣用熱武器來解決對手,肉搏和冷兵器才是下下策。後者更加考驗體力和技巧,造就的場面也更加血腥,沒沾點兒變态是不會喜歡用這套的。
但柏圖斯不一樣,他可以用匕首毫不猶豫貫穿禦頭的脖頸,現在也可以将匕首橫在平田羽海的喉嚨前。
習慣用冷兵器進行殺戮的人,本質上是異類和怪物。
平田羽海這句話很容易給柏圖斯一種‘她已經沒有用了’的信息,為了保住平田羽海,安室透必須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