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和衆人告别後,就去林栖閣看望林小娘,順便和她聊聊五千兩回扣的事。
盛紘和長柏等人,眼見墨蘭願意出面周旋,心裡輕松了許多,在壽安堂和老太太說了會話後,也紛紛告辭而去。
屋裡隻剩明蘭和老太太,明蘭發現老太太臉上已收起了笑意,隻剩下凝重之色。
“祖母,四姐姐既然敢出面周旋,聽口氣也絲毫不怕顧二叔,五姐姐這事多半有救,您别太擔心了!”明蘭以為老太太還在為如蘭煩惱,忙上前安慰。
盛老太太看了眼明蘭,摸着她的腦袋道:明兒,你把這事看淺了!
明蘭大吃一驚:怎麼了?
“你算算時間!如蘭上午出了事,連我也才剛聽到信兒,墨丫頭居然就有辦法善後!”老太太掰着指頭說,“那玉清觀離梁家有多遠?梁家離盛家有多遠?墨丫頭就算有耳報神,也得先從玉清觀傳到梁家,她再從梁家趕來盛家吧?能快成這個樣子?再說如蘭這事,哪能随便一打聽,就打聽到了?”
明蘭也反應過來,點了點頭:不錯!這事巧過頭了,絕非正好碰上,而是一直派人盯着五姐姐,有了動靜就立刻飛報,四姐姐也早就有了善後,說難聽點,她是等着五姐姐出事呢!
“如蘭這親事會有變故,我們都不知道,墨丫頭居然提前就知道,她這心思,用得深啊!”老太太歎了口氣,“連顧廷烨她都敢碰,何況旁人!明兒,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吧,人總要朝前看呐!”
明蘭聽了這話,心頭巨震,猛地擡頭看向老太太,眼中都是慌亂詫異之色。
林栖閣内,林噙霜聽墨蘭一口就吞了五千兩,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幫着管家,就是為了撈油水,但做花賬是個技術活,特别是在海氏和大娘子的雙重監督下,做賬就更為難了,費了好大力氣也就賺了幾十兩,還整日價提心吊膽。
她在盛家的月錢是二兩銀子,隻有大娘子王若弗的十分之一,雖然有盛紘時不時補貼,手底下的鋪子和田産也能提供進項,但經營勢力,打賞下人哪樣不得花銀子?
所以這些年一有機會,還是要想辦法在盛家撈油水,她從沒想到過,撈油水的真正方式,不是做花賬,而是剖西瓜:這一瓣我拿走了,大家沒意見吧?
“阿娘,我和父親他們都說好了,你直接從聘禮中,劃走五千兩就行,金銀也好,玉器也好,用不着做賬,這是咱們該拿的!”墨蘭拿起一個橘子慢慢剝着。
林噙霜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五千兩銀子,是她二千五百個月的例錢,得是兩百多年的時間啊!哪怕她實際收入,其實每年高達二百兩,那也是二十五年的收入!
“墨兒,你先抽走三千兩的銀票,其他的慢慢給你送過去!”林噙霜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忙端過茶碗呷了一口。
“阿娘,這錢是給你養老的!我要多少銀子,顧廷烨自然會給,反正他錢多嘛!”墨蘭提到顧廷烨,一臉譏诮之色,片刻後她又猶豫地說,“三哥哥那邊……他……他要是還不成器,不肯溫習功課,這錢……你一文都不能給他!”
大娘子回去對劉媽媽說了經過後,才知道墨蘭的意思,是讓林噙霜直接從如蘭的聘禮中,拿走五千兩銀子,而且老太太、盛紘、長柏等人,顯然都同意了。
“五千兩銀子,林噙霜這輩子見過嗎?這是如兒的聘禮,都是給如兒的錢!她居然敢貪,我非找主君說清楚不可!”大娘子聽了劉媽媽的翻譯,頓時火冒三丈,壓根不顧劉媽媽的勸阻,就去前院找盛紘。
盛紘聽大娘子抱怨完,冷冷地說:既然你不肯,我也不攔着!墨兒剛離開盛府,我現在就找她,告訴她錢不給了,大娘子自己會找顧廷烨,盛家的事,你别管了!
“那怎麼行?墨蘭怎麼能不管,她不管如兒怎麼辦?”大娘子急得站起來。
“你個潑婦!盛家的臉被你丢盡了!”盛紘聽了這話,再也控住不住怒氣,一巴掌種種拍在書桌上,震得桌面嗡嗡作響,筆墨不停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