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帳外，雪小了一些，這裡比我想象中熱鬧一些，圍了很大一圈人，這幫人可以很明顯地分成兩類，一類穿着厚衣服，身上還算幹淨，是天界人。另一類，乞丐一樣的打扮，和我很像，是人界人。圍住這裡的，大部分是人界人。

常年居住望舒城，我很少見人界人，而在這蠻荒之地，人界人泛濫。

鬼過人笑道：“這幫人界人适合當特務，消息真快。”

“怎麼了？”我注意到這幫人界人在看我。

“這麼冷而苦的地方，出現一位美男，哪個小女生不開心？你來這裡不過半個時辰，這幫人界人就全來湊熱鬧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跟在鬼過人後面。人界人與天界人居住地之間有一層界限，人界人不能去天界人的地方。天界人居住地那裡，要麼是貶谪而來的官員，要麼是窮兇極惡之徒，唉…

“我們到了！”鬼過人指着遠處的一頂破棚子說，“那裡就是你的家。”

那個棚子我連進都不想進，床下面還是茅坑，他們想讓我住茅房？！

“呸！”幾個犯人朝我吐口水，這是他們迎接我的方式，還有幾個朝我指指點點，眼裡全是譏諷。

“鬼過人，”我低聲說，“你可以…”

鬼過人看看周圍，對我身邊的衙役說，“犯人已經就位，你們可以回去了。”

衙役問了鬼過人一些問題，去常青那裡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就離開漠北了。

“所以…”

“是形式主義，兄弟！”鬼過人朝我吐舌頭，“拜托，你可是來漠北的第一位神明，我們怎麼可能叫您住茅房呢！剛才隻是裝給那幫畜牲看的，好了，跟我走，您和常青将軍住在一起。”鬼過人道，“對了兄弟，如果有人來檢查，記得幫我們大大掩護，忍幾天，明白？”

“好。”

我知道開小竈不好，但我會給自己找借口，我是無辜的，沒錯！怎麼能把自己當場犯人來看呢？

漠北窮的慌，有肉幹吃已經是奢侈，我也無所求了。

“我不吃！”葉瑤孥嘴道，“我要吃好吃的兔兔肉！”

“哇，好可愛的狐狸！”鬼過人戳戳一樣的肚子，差點被葉瑤咬了。

我陰沉着臉說：“你再不吃，我就要吃好吃的狐狸肉了。”

葉瑤還是吃了。

營帳裡的條件在整個漠北是頂級的，但這流放的第一夜何其難熬，我睡覺時還是會有半截腿路在外面，一夜凍醒不知道多少次，最後是在虛海空間裡熬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