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我知道元荒不會放過我,他能設計害我一次,自然能害我千百次,權力鬥争,我加不入,也打不過。禁城不隻是一磚一瓦建成的,磚縫中殘留着無數人的血與肉,這裡不像家,更像戰場。
“在時間流逝到那裡之前,我不會,也無心坐那把名為界主的皇座。”
所以,我要去哪裡?我要告别,離開禁城,去個清靜的地方。
于是,我把自己的殘軀丢到監牢中,又掏出滅魔劍瘋狂砍自己的軀體,用劍痕掩蓋咬痕,嫁禍給後花園。
“真可憐。”葉瑤感歎道,“又被蛇咬,又被劍砍…元帝,你…哭了?”
“是麼?是的吧。”元帝死了,“元帝死了,從此三界再無虛空元神庇佑,我也再也不會與三界有任何瓜葛。”
我整理好自己的殘軀,輕輕的,又弄來一床草席蓋好,不,我要嫁禍給後花園,這不符合後花園的作風,又拿開了草席。
風光無限的元帥之身,恐怕隻有夢中再見了,現在,我是屍首不全的死囚,不見昔日榮光,伴随吾身的,唯有凄涼二字。
父親害我,徒兒不敬,連摯友也将我背叛,我活着又有什麼意義?我拔了棵弱弱的小雛菊放在自己的屍體旁,我還記得這小小的雛菊是我前世的代号。
“你不是這種人,元帝。”葉瑤舔幹淨我的眼淚,溫柔的說,“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們去告别吧,去哪裡呢?找我們的母親大人!”
“母親?好!”
于是,我前往常正宮,不知為何,上官城南不在常正宮,東皇劍熒此刻正在歇息,我偷偷摸到母親床邊,看看母親熟睡的面容。
“她不會醒着吧?”葉瑤低低地說。
“但願不會,她若是醒着,我們便走不了了。”
東皇劍熒睜開眼,“是的,你們走不了了。”她哭了,“帝兒,不會錯的,這雙眼睛,就是帝兒。”
“母親…”我沖入東皇劍熒臂膀中,淚如雨下,嘶啞地訴說自己的冤屈。
“心意已決,三界已無容我之地,我甯死甯逃,決不與吾父同流!”
“帝兒,别如此決絕,三界不容你,我便化作你的三界,媽媽求求你,别走,我的好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我唯一值得付出真心之人,别走,你離開的那三年裡,每日每夜母親都心如刀絞,帝兒,”東皇劍熒哭了,緊緊的摟着我,“别離開,别離開。媽媽求求你,别走!”
我心軟了,“那我再留三日吧,此三日,便作告别。”
“嗯!帝兒,你附身在母親身上吧,媽媽會幫你,幫你洗清冤屈。”
“可是,若是查出,會害了你。”
“那又如何?大不了,母親與你一起離開三界。”
我同意了,最後,我把澹台雲給我的僞造實情書送到望舒城中最出名的千文書社中,又帶着祁年等人加班加點手抄元荒戕害我的事迹千餘份,紛發到望舒城與禁城中各大書社。
“希望能洗清冤屈。”
“元荒,這場軒然大波,你又會如何處置?”
…
(“好了,元帝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下一步該讨論什麼?”
“給他換個新的名字吧,《百家姓》與《玄論》如何背的?”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玄論》是,司喆重昌,郁美陸煌…”
“上一個是李重,下一個是周昌,吳郁,鄭陸,王煌…會不會有人猜出?”
“雲空屍已滅四次,妖祖的魂魄可否忍受?”
“承受範圍之内。”
“好,”躬身行禮道,“多謝妖祖出手相助。”
“呵,高貴的你居然也會屈尊找我?”
“妖祖的計劃确實精密,無論是奪取神玉,還是操辦後花園。”
“呵,隻是我千萬謀劃中的一小縷罷了。說吧,你想求我什麼?”
“元帝死了,魂魄不知何處,你可有解決策略麼?”
“嗯,我知道他去哪裡了。老規矩,隻要你服下這團虛物質,我便幫你,把元帝揪出來,還有他弄的那些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