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荒在臉上寫滿了無語和煩躁,但還是盡力端正平和地說,“你在三界,對嗎?想想看你犯了什麼罪,這裡不是七境城。”
“幫助七境城百姓?沒有邀請您去七境城?把定情信物給澹台雲?”
“胡鬧!”元荒拍案而起,優雅與鎮定蕩然無存,“你确定你說的都屬實?”
“是的。”我弱弱地回應着。
“好哇,”元荒走到我面前,死死盯着我,我能感覺到他的拳頭在發熱,他在遏制自己的拳頭,他咬着牙齒,想罵我,但是半天才蹦出來一句,“沒頭腦的東西。”
我低着頭不敢說話,元荒則是抿口水,皺眉沉思,他沒有繼續罵下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父親,那妖丹真是定情信物嗎?您難道真想讓我和淩夢西成親?”
元荒冷笑道,“輿論的風把她抹黑再抹黑,那可憐的女娃娃,拼盡全力想嫁入我們家,不知上門懇求了我多少次,給我辦了多少累活難事,攻打人界,肢解澹台雲,甚至是給你下毒,哈。”元荒冷冷一笑,“結果非但沒嫁入我們,反而換來自己身敗名裂。”
元荒把一打公文推到我面前,上面寫着:某邪教團體為宣揚其理念,火燒南辭宮以讨伐赤陽火神之禍亂諸象,所幸火焰僅焚燒一柴火房子,未造成傷亡。
元荒氣極了,“淩夢西不可重用了。還有一點,輿論的主導權在我們手裡,趁真相尚未流出,黎元殿對外宣稱澹台雲偷了妖丹,還能接機給他增加罪名,以後滅了他的修為,好放逐加刑。”
我很同情淩夢西,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這不好,父親,先前幾次欺瞞民衆,結果您是清楚的。”
“下次不代表這次,帝兒,休要忘記,你以下犯上,罪名已經成立,理應放逐貶官,不過,血濃于水,念及父子情,這樣,為父給你個命令,廢了澹台雲的修為,否則,你就等着一輩子呆在北辰宮裡吧。”元荒說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威脅我?”
“威脅?帝兒,你不是愛天下百姓嗎?‘黎元殿’這三個字不是你取的嗎?現在有個威脅三界的禍害在你房間裡,你為什麼不鏟除呢?”
“因為他媽媽我惹不起!”我很大聲地說着,我心裡的怒火終于爆發了,“父親,澹台雲來自虛海,他的母親比我強大幾千幾萬倍,那位神若是怒了,可以随手捏碎整個世界,妄談他人,就是我也毫無勝望。而且據我觀察,澹台雲一直都和他的母親有聯系。”
“是麼?”元荒沉思了一會兒,“你可以與她聯系嗎?”
我頓了頓,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撒謊道:“身體不佳,帝兒已近千年未入虛海,不能。”
“她當真如此強大?”
“是的,‘虛’可以在幾個眨眼間毀滅世界,我可以示範給您看,而澹台雲的母親将‘虛’這種極其恐怖的物質修煉到了登峰造極。”
元荒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為父一直奇怪你怎就那麼寶貝那個澹台雲,原來是這樣。”
“我可以走了?”
“不可以,”元荒朝下人做了個手勢,接着,堆起來有半個我高的書就被裝上了去北辰宮的馬車,“這裡有《易經》《周南》等書52冊,帝兒你天性浮躁,抄些書靜靜心,不多,一冊抄十遍就可。”
“520遍!!”我直接爆炸了,“您在開玩笑嗎!”
“嗯,交由…”元荒笑了笑,“澹台雲過目。”
“不不不!”
我敢保證,今天是三界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