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沉,道:“太後莫急,現在前線有兩位神明駐守,不急。此外…”我頓了頓,想要說什麼,卻無法開口。
“帝兒,此外什麼?”東皇劍熒臉含笑意,“奪舍是很不禮貌的,快從人家身體裡出來吧。”
她怎麼知道的?
東皇劍熒一眼看透,她指了指窗外那些被我打暈傭人們,“這可是帝兒你的專屬入宮方式。”
我從陳摯身體裡出來,東皇劍熒道,“我有話對你說。”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東皇劍熒道,“帝兒,戰場的事情我已知曉。”東皇劍熒歎了口氣,“戰争之事,母親不懂,你也不小了,用不着我們這幫大人去唠叨。”東皇劍熒很是失望,“别殺人,這世上沒有十惡不赦的罪,一切邪惡皆有因果,每個生命都有過或曾有過存在的價值與意義,不可濫殺。”
“知道了,知道了。”我很敷衍地回應着。
“就知道你小屁孩聽不進去,”東皇劍熒斜着眼看我,歎氣道,“罷了,罷了,帝兒啊,”東皇劍熒的語氣溫柔起來,連目光都變得柔和,“敬畏生命,記住,你不是冰冷的兵器,你的血液正沸騰,你的心髒正蹦跳,你是有溫度的。”
“母親所言甚是,隻是,帝兒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逃兵該不該死?那慵懶而膽小的新兵究竟值不值得作為神明的我庇護?”
東皇劍熒沉思許久,道:“不該死,不值的。”
“此話怎講?”
東皇劍熒道:“這得是好一番長篇大論,現在說不得。但是,帝兒你會明白的。”東皇劍熒笑着摸我的頭,“哎呀,我的小不點長大了。”
“哼!”我很傲嬌地扭過去,我和母親聊了許久,差點忘了正事,掏出蔚海之虛空神玉,交給母親,“媽,這個東西可以防止虛物質侵蝕,有保護作用,對了,媽,小心一些淩夢西,我總覺得她不對。”
東皇劍熒收下了,道:“别擔心,這一點我早已察覺,隻要她在禁城範圍内,我保證,無論她裡面到底是誰,都掀不起一點風浪。”
“媽,淩夢西體内到底是什麼?”
“雲空屍,”東皇劍熒很平靜地說,“淩夢西被澹台雲抓了。”
“啥!”我都快吓死了,“開什麼玩笑,那是雲空屍?”
“雲空屍而已,怕什麼?”東皇劍熒笑着說,接着從床底下掏出根帶血的鞭子,“媽媽很喜歡照顧别人的感覺,媽媽也很喜歡用力鞭撻孩子的感覺,媽媽更喜歡懲罰壞孩子的快樂感,這不是很好嗎?這個家夥一口氣都滿足了。”
“雲空屍是拿鞭子就能抽好的?”
“莫要慌張,她體内魔氣含量低,沒有威脅。”
我本想把眼前的“淩夢西”抓走銷毀,但東皇劍熒攔着我,又想到我給了東皇劍熒神玉以防身,便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