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好飽，”蘇子世拍拍肚子，“嗯？發呆？”

“沒有。”我在想一些事情，關于元荒，那些過去與未來的，未來他是什麼樣子？兩面三刀，心狠手辣，在前世的記憶裡，他很幾乎囊所有反派應有的品質，我對他的恨甚至超過了澹台雲。

但是…雖然他現在很欠揍，自我反思下來，我自己的原因占主導，所以元荒是個好父親嗎？我扪心自問。或者更深入思考，好的父親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去見見你父親吧，他在等。”

我清楚，我和父親之間有一層很深的隔，這不是代溝所能解釋的。

蘇子世道：“他今天難得心情好，你去找他，混個臉熟，他對你的好感肯定蹭蹭地長。”

“可是…”

“别可是了，就是去看一下他而已。”

“好吧。”我一邊走一邊問道，“我該怎麼和我爸交流？”

“把令尊當成我，坦率一些。你可以問他問題，或者關心他的身體…”蘇子世頓了頓，“令尊與我說過，他很虧欠你，他想給予你一些幫助，但他不了解你。”

我點點頭，暗笑元荒也有點良心。

到地方了，元荒趴在案邊，批閱公文，我墊着腳尖，提起衣角，小偷似的蹑手蹑腳。

“呵，吾兒何故此舉？”

“我…我，”我一時結結巴巴說不上來話，好一會兒才控制住嘴，“父親，晚安。”

“回答我。”

“怕吵着你。”

元荒嘴角上揚，但是沒有說話。他不說我自然也不說，我就這麼站着，氣氛有些怪異。我才和他說什麼？昨天洗澡時和淵比大小，把淵拉爆？或者和他分享小說中可以一口氣睡一百個妹子的超級雄性？還是聊什麼款式的飲料能壯陽？

“父親，我…最近身感疲憊，日漸消瘦。”我不知道自己的喉嚨是怎麼發出這幾個字的，反正這句話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從我嘴裡冒出來。

元荒擡頭看看我，“日漸消瘦不見得，身形卻圓潤了。不過，小孩子，怎會喊累？”

“我不是小孩子！”

元荒笑了，“小孩子都不去禦膳房偷吃，這點你不如童子。”

“我…”元荒怎麼發現是？蘇子世？不會吧。

“罷了，為父早已看淡，自然不會說你。”

元荒的心情挺好的，突然，他冷不丁冒出一句：“帝兒，你鐘愛何種女子？”

“溫柔，漂亮，身材好，善解人意。”我腦子裡浮現出葉瑤的樣子，元荒點點頭，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話題又結束了，空氣再一次沉靜，快想想，我該和他說什麼？不能講黃色的，我最新寫的一本小黃書？關于無寂這個漂亮妹子？淵的私房照？還是上官城南送我的内褲？元荒看出我的窘境，笑着說：“你走吧，為父知曉你的心思，代我感謝蘇子世。”

“我還真不信，今天不能與父親說上話。”我想想，“父親，您覺得我帥氣嗎？”

“帥倒不見的，自戀卻看出來了。”

嗚嗚嗚…可惡。“哪有父親這麼說自家孩子的！老爹，你就依照你的審美，好好評價一下你兒子的顔值！”

“玉樹臨風。”

“就是就是，老爹你能給我封個三界第一美男否？”

“否，此舉實在無聊。”元荒道，“你若是參加科考入殿試，為父肯定給你探花。”

關鍵是我也考不上去啊。“老爸，你别給我畫大餅了，我考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