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正午了,我眯着眼睛,又扯着被子蒙着頭,繼續睡。
“你确實累了,”蘇子世微笑着,“我帶了點心,要涼了。”
“早說嘛。”光速下床穿衣,閃現到飯桌前,蘇子世道:“你不是說不肯辱沒軍人的名号嗎?怎麼還是這麼懶散?”
我不好意思地說:“我這…我以為我放假了。”
吃完飯,我可以去溜達了,畢竟我可是抵擋千軍萬馬的存在,怎麼可以受苦受難呢?沒了洛梓冥,負擔輕多了。蘇子世此番到來,還帶來了大量後勤補給和物資,對什麼都缺的前線來說是雨後甘霖,人手多了,連平日裡忙到恨不得把自己一分兩半的小碗碗都可以放松,歇歇腳了。
“洛梓冥呢?”
“已經安排好了。”我坐在孟秋床邊,孟秋臉色很不好,慘白慘白的,皮膚表面有星星點點的腫泡和膿包,他的臉水腫着,好似被誰打了一拳。
孟秋還在唱歌,“天殺的命不好呦~真他媽的該死哦~沒爹生~娘不養~王八蛋的敵人快點死哦……”
我很想問個清楚,但不想打斷他唱歌,孫卧雲開口道:“中的毒箭,那個毒叫符射,中毒了會流血不止,爛全身。”
我給孟秋輸入生命力,他的氣色好了很多。孟秋笑了笑,編歌詞感謝我,奈何我唱功不佳,不能兩人對唱。
我轉頭看着孫卧雲,“你的手臂…”
“過段時日吧,你自己也需要生命力,我不急的。”
孟秋指着屋外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這裡中藥味太重。”我點點頭,正當我準備起身時,突然全身劇痛,七竅生煙,好似喝了口濃硫酸,栽倒在床上。
孟秋把我扶起來。
“虛斑發作…”我窩在床角,弓着背,抱着膝蓋,顫抖着,“看來虛海又出現異常了,這個無寂,情緒就不能穩定些嗎。”
無奈,斷了幾根神經,這才緩解。
“你後背後黑了。”
“沒事,”我強撐着笑道,“我可是真男人,生命力流失過多而已,小事小事。”
孟秋笑着說,“老陳還真是身子硬,我們幾個都病了,就他健健康康的,羨慕死我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戰争結束…對了,聽說你要回家了?”
我點點頭,“最後一輪總攻結束後就走。”
“那我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一定,等我回去,高低是将軍之位,我們還會見面的,到那時候,我就成上級領導了,見你們還不是輕輕松松。”
衆人笑了,“那就好,我們一起吃了那麼多苦,到時候,我可得問将軍您多要點好處。”
我默默低下頭,我知道總攻時那可怕的戰鬥力懸殊,111比32…怎麼打?送死嗎?能打的都死光了,他們這些還能站着的遲早要上戰場,可是…不等同于送死嗎?我不能醫治他們,但又不能看着他們被病痛折磨,真是矛盾啊。
“元帝?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在構思回家後給自己立一個什麼樣的新人設。”
“哦…說來聽聽。”
“我要當黎元殿的高冷男神,不行,現在我就要練習,我要讓爸媽對我刮目相看,對,現在就開始練習,我一次隻說一句話,一次不超過五個字。”
衆人都笑了,“你會背圓周率嗎?”